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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不知道喊啥没关系, 有话他就接。

祝安安一个没看住, 小小一只就已经被他二舅爷抱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巧合的事情就是很多, 前面祝安安一下自行车就发现了,秦岙他二舅真的就是八月份跟她们隔壁桌吃饭还搭话了的大爷。

他二舅显然也还记得,拉着小船感慨半天, 一个劲儿地说原来早几个月前就见过。

小船自然是不记得只有一面之缘的大爷了, 不过二舅爷二舅爷地叫得还挺欢实。

这不, 转眼间小孩儿就凑到舅爷堆里了, 还一本正经地参与到闲聊中。

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吧,他不会说谎,但是他会胡说八道。

就好比,秦双她二舅问,清塘大队地里位置怎么样?是靠山吃山的那种吗?分到的粮食够吃吗?小时候有没有饿过肚子啊?

秦双就答,清塘大队是公社发展得数一数二的大队了。

山里山货多,松果榛子能捡不少,野鸡野兔也有,就是不好抓。

偶尔她哥还能打到点大的狍子啥的,甚至还可能碰到野猪,大队要是打到野猪,每家都能分到一点。

邻靠着资源丰富的大山,乡里乡亲一年中多多少少都能打打牙祭。

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对话,小船一听,露出一种这事儿他知道的表情,很激动很大声道,“大野猪!我知道大野猪!”

“奶奶打野猪,爬树上,然后掉下来,牙掉了!”

孩子他三个舅爷一听不得了,直接惊呼出了声:“什么?!”

小妹居然还碰到过野猪?!这也太危险了!!

祝安安几人则是满脑袋问号。

这么小小一个脑袋瓜是怎么把语言组织成这样的??

面对三个舅舅瞪大的眼睛,秦双连忙出声,“不是不是,打野猪的是我嫂子,爬树上的是土蛋豆子。”

“当时场面是挺凶险的,但嫂子力挽狂澜,厉害得很!”

“土蛋豆子牙掉了也不是摔的,就是该换牙了。”

感情是这样,秦双她二舅刮了刮小船鼻子,“你小子咋这么会总结呢。”

小船以为真的是在夸他,小表情还挺骄傲。

秦双这么一解释,俩舅妈也拉着祝安安问,秦岙则跟两个不善言辞的表哥站在一起。

七嘴八舌的声音终止在电话铃声响起,那头阮新燕微颤地喊了一声大哥,这边六十来岁的三个大爷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会儿没祝安安她们什么事,几人就站在外围,听电话旁几人抱头痛哭。

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人舍得挂。

最后这通电话,电话费直接高达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

就这,秦岙几个舅舅还挂得不情不愿的,因为后面也有人要用。

好在,最多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见到了。

一大清早出门,再回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就这还是因为秦岙他们只请了一天假,晚上不得不回来,他那三个舅舅才放人。

要不然吃完中午饭,她们估计还得在那吃晚饭,然后再来个促膝长谈,为此三个已经退休了的老爷子很是遗憾。

到家以后,刚坐下没两秒钟,祝安安感慨道:“怪安静的。”

耳边闹哄了一天,显得此时的房间空荡荡的。

在秦岙他二舅家时,那叫一个挤啊。

房子其实很大,但是架不住人多,有一种提前过年了的感觉。

小船也煞有其事的模样,“好多人!”

祝安安逗儿子,“都记住谁是谁了吗?大表姑二表姑小表叔那些还记得吗?”

小船眉头皱了起来,小胳膊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有这么这么多,记不住!”

祝安安:“不重要,你爸估计也没记住。”

小船一听来劲了,跑去抱住秦岙大腿,“真的吗?爸爸。”

昨天加上今天,大部分人都见过两次,早就记住了的秦岙面不改色,“真的。”

说着还把小船抱了起来,“等你奶奶来了,再多认几次就记住了。”

小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

他可是聪明小孩儿,肯定没问题!

过了两天,阮新燕的票确定了下来,加上在路上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后就到了。

这天天气还行,外面没刮冷风。

祝安安骑着自行车带着小船去了市里,上次答应的孩子,要去看他候爷爷。

祝安安自己也挺想见见这老头儿的,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师父呢。

五月份走的时候,地址都没给她留一个,搞得她想寄东西都不知道往哪里寄。

祝安安带着大包小包顺着地址找去,这一带还挺宽敞的,房子修得也好。

对照着墙体上的楼号信息,祝安安找到了候老的住处,院门关着,她试探地敲了敲。

小船则没那么多顾及,很大声地喊:“爷爷!候爷爷!”

没过一分钟,院门打开,侯兴德站在里面,先看到了祝安安自行车挂着的大包小包。

侯兴德啧了一声,“怎么?去打劫了啊?跑我这儿来躲灾?”

祝安安:“………………”

真是好熟悉的语气。

祝安安一本正经,“可不是,您老一会儿可别把我交出去啊。”

侯兴德呵了一声,小船仰着脑袋抱住人大腿,“爷爷~”

侯兴德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路上冷不冷?”

小船摇头,“不冷,我穿厚厚!”

两人像亲爷孙一样,聊得起劲。

祝安安把东西放下后,也没闲着,看旁边放得有没处理的药,问过后就给弄了弄。

一直到下午,祝安安才抱着依依不舍的小船走,她来时大包小包,回去时也没少多少。

她不接,老头儿就虎着脸说都是给小船的,又不是给她的。

等回到家的时候,又是黄昏时分了。

后面几天倒是没再出去,祝安安就在家里收拾屋,虽然她觉得婆婆来了后,大概率不会住这儿,估计会住秦岙几个舅舅那。

但还是先收拾了出来,不会长时间住,一两天肯定是有的。

这段时间忙来忙去,倒是冲淡了一点等待高考成绩的焦虑。

祝安安目标很明确地报了复大医学院中医学,学校她前几天去看候老的时候还路过了,就在市里,离得不远。

如果顺利录取上的话,以后早上没课的时候还可以回来院儿里,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考上了。

祝安安预估过自己的成绩,应该是稳了八成的,所以没咋着急。

主要是都考完了,现在急也没用。

倒是秦双,这两天闲下来,一个劲儿地念叨通知书啥时候来。

她报的是本市的师范,这人思前想后觉得当老师不错,她很喜欢。

但是她又不想当小学老师,觉得小学生闹腾,反正先把大学读完再说。

就在秦双的各种念叨中,阮新燕的火车到了。

这次祝安安去接了,秦岙跟曹英毅请不到假,准备等下值了再去县里。

姑嫂两人骑着自行车带着孩子,到火车站后都不用刻意找人,秦双那三个舅舅带着有空的小辈站成一堆。

还有几个祝安安都没见过,是大舅家的。

跟上次在邮局一样,有路人频繁地往她们这边看,可能是在想,到底接的是什么人,怎么老的小的都来了?

没人关心路人的眼光,都在等着火车进站。

冬天火车晚点是常态,沿途有些地方要是雪下得大,路上可能就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好在阮新燕她们这趟没有晚很久,就一个多小时。

等开始有人出来时,祝安安一眼就看到了土蛋豆子,俩小少年又长高了,明明才十四岁,看着都快有一米八了。

长得又一模一样,往那一杵十分显眼。

祝安安跟秦双挥手的同时,站在最前面的阮同和兄弟三已经看到人了。

几个六旬老爷子健步如飞,给后面的小辈吓得,一个劲儿地喊着慢点。

阮新燕速度也不慢,时隔三十多年的重逢,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秦双挨着祝安安语气很复杂,“第一次见我妈这样。”

她妈虽然看着和气,说话不紧不慢,也不会跟人大吵大闹,但她们兄妹几人都清楚。

母亲最是坚韧要强,爸还在世的时候,也是听妈的,家里大小事都拿得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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