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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块算是拜托大伯逢年过节给原身爹娘爷奶的烧纸钱,祝老太太也是祝华风老娘,给烧个纸是应该的。

但伍蝶算是人弟妹,这就谈不上是应该还是不应该,给烧了是情分,不烧外人也说不出什么错。

本来关系处得也算不得多亲密,所以还是算清楚点好。

等过两三年,她们要是还没空回去,到时候再给汇一点。

几十年后好些家里也这样,即使交通发达了,也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回不去,基本都是打点钱拜托亲戚给烧。

等挂了电话,旁边祝然然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祝安安看到了,回去的路上挽着妹妹胳膊,“怎么了?舍不得啊?”

前两天问的时候,还一秒都没有犹豫说卖呢,放那常年不住人,最后也只会破败到推掉。

祝然然立马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姐姐肩膀上,“只有一点点。”

毕竟是小时候住的地方。

祝安安能理解,岔开话题推了推肩膀上的脑袋,“老大个姑娘了,好好走路。”

祝然然嬉笑,“姐你说话怎么跟个老太太一样。”

祝安安‘嘿’了一声,“讨打啊!哪里像老太太了?!”

祝然然立马笑着跑开,一蹦蹦老远。

祝安安看着小然的背影,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家里的孩子正是一个比一个能长。

五六年前,还只能抱着她腰呢,现在还没满十五岁的小丫头都快有她高了,等成年肯定能赶上她。

那她以后……岂不是家里最矮的?

祝安安在心里啧了一声,她还怪会养的,就是怎么没把自己养得二十三窜一窜呢?!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院儿里热闹得不行。

以前在宜洪的时候,家属院人不多,过年还回去三分之一,人就更少了。

沪市这边人多,听楼上闵姐说今年回去的也少。

想想也正常,考上大学的那部分开年就要准备开学了,估计也懒得折腾。

尤其是考到外地去的,路上要是出个啥事,耽误开学就不好了。

这大冷天,沪市没下大雪,别的地方可不一定,万一赶上哪个地方大雪封路,指不定要耽误多久。

没考上的,还不死心地等着通知书,所以也没回去,没到时间就还有希望不是?

种种因素影响,院儿里今年留下来过年的人格外的多。

当然这些祝安安也是听邻居说的,前几年她还没来,不知道啥情况。

大年三十这天。

天刚刚亮,祝安安就被鞭炮声吵醒了。

秦岙也动了动,祝安安搂着小船迷迷糊糊的,“谁家啊?这么早。”

秦岙难得犯懒,掖完被子继续躺着,“听不出来。”

小船挤在爸爸妈妈中间,小猪崽一样睡得呼呼的,丝毫没受影响。

祝安安嘀咕嘀咕着,眼皮又闭上了。

还没等再次睡着呢,外面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的时间还不短,估计是想连着考上大学那份一起放了。

祝安安被吵得没脾气了,睁开的双眼里很是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但是被窝里实在暖和,外面冷风嗖嗖的。

祝安安懒得动,脚伸出去轻轻踢了踢秦岙,示意人先起来把炉子烧上。

秦岙小腿不动声色地把媳妇儿的脚按住,两人幼稚地你踢一下,我压一下。

闹了五分钟后,两人一个都没起,倒是成功把小船闹醒了。

三岁半的小孩儿肉呼呼的,稚气十足,“我也要玩~”

祝安安抱着儿子,“爸爸妈妈没玩,我喊你爸去烧炉子呢。”

小船一听坐了起来,“我去烧!”

祝安安挼了挼那炸毛脑袋,“傻乎乎的。”

活还要抢着干。

已经穿好衣服的秦岙把儿子提溜了起来,拿过旁边的棉袄给人套上,“等你大了,以后这活都交给你。”

祝安安笑:“真等大了,他就不想干了。”

小船不允许妈妈质疑自己的能干,字正腔圆:“以后,也干!”

秦岙给儿子扣着扣子,“行,我给你记下了。”

话落,外面又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小船东望西望,像是想到了什么。

秦岙抱他下床的时候,小小一只挣脱开指了指衣柜,“要穿新衣服!”

他可是知道的,过年都要穿新衣服,妈妈给他做啦!!

爱俏的小男娃说着就要自己脱棉袄。

秦岙把小船的小棉鞋拿了起来,“明天才能穿,今天才三十。”

小船不懂,但爸爸这么说了,他也没闹着非要,穿上棉鞋落地后捣鼓捣鼓地就跑了出去。

祝安安紧跟其后起来,大年三十这天总是热闹又忙碌的,两家子一起吃了年夜饭。

初一小孩儿们穿上新衣裳到处拜年,她们这栋楼可能是因为都考上了的缘故,一个二个给压岁钱都大方不少。

小船几句恭喜发财,换回来一两块。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不沾亲带故的话,小孩儿的压岁钱都是按分给的,现在都按毛给了。

小果果说话还不那么利索,小船就拉着人一个字一个字教,机灵得不行。

院儿相熟的人家拜完,秦岙表哥表姐那也去了几天。

年过完没多久,正月初十那天,回清塘大队的一行人回来了,祝安安跟着好一通忙前忙后。

等秦岙他爸坟修好,开学时间也快到了。

开学前几天, 祝安安一直忙着往房子里置办家具。

秦岙表哥找的人很靠谱,在元宵节前基本就给重装完了。

家具祝安安也没准备弄新的,主要是时间上有点来不及, 反正房子放在那又不会跑,以后再慢慢搞也是一样的。

旧家具市场里有不少半成新的沙发桌椅板凳,价格便宜, 买得多人还给送货到家。

本来就是没成本的东西,好些都是前些年大运动时期收上来的。

秦双也跟着跑来跑去忙前忙后, 秦岙只有周六有空, 大部分时候要训练要出任务, 来不了市里。

石头小然都开学了,高考这一恢复,初高中一下抓得紧了不少。

尤其他们还是初中毕业班,马上要中考的人, 假期相对来说没那么长。

土蛋豆子也插班去了石头小然的学校,平时住校,周六回来时住小船那个空房间。

里面本来只有一张床的, 两个直逼一米八的少年睡得有点挤, 后来又添了一张新的。

阮新燕近期也没再去市里, 住在了隔壁秦双家。

因为胡兰花老两口回老家去了, 原本只是想盯着小儿子娶媳妇儿的老两口, 不知不觉跟着生活了三年多。

前两年纯纯是因为走不开,秦双怀孕坐月子都要有人照顾,生了以后孩子又小, 她那会儿还有一个小学老师的工作, 孩子身边离不了人。

阮新燕这一来, 可以帮忙带带果果。

胡兰花老两口可算是腾出手了, 想回老家住一阵子,毕竟他们也不止曹英毅一个孩子。

老家还有孙女外孙好些呢,离开两年还怪想的。

果果会说会走以后,相对来说没那么黏妈妈了,秦双出去的时候会哭一小会儿,但能哄好。

阮新燕就天天带着孙子外孙女,乐乐呵呵的。

不用操心孩子,祝安安跟秦双姑嫂俩天天往市里跑半天,家里很快就收拾得能住人了。

之所以只收拾复大旁边祝安安跟秦岙这间房子,是因为秦双那房子距离她学校有点远。

更准确的来说是,秦岙他大舅舅早年间置办的房子离师范都不近。

祝安安跟秦岙这间是离得最近最方便的,出门有电车可以直达,差不多只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秦双晚上可以住这边,住校是不可能住校的,小果果那个脾气,白天离开妈妈一会儿还能接受。

晚上要是见不到人,能哭得街坊四邻全听见,会被人提意见说扰民的程度。

以前经历过一次,秦双吃坏了肚子,拉到要挂水的程度,晚上直接住在了军区医院没回来。

小果果那天晚上哭得,附近几家灯全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灯是声控的呢。

家具规整出来后两天,刚好是个周六。

秦双没再跑了,祝安安征用了她的自行车,跟秦岙两人准备运点蜂窝煤去新房子。

公历三月份还是有点冷,中午有太阳的话还好一点,晒一晒身上暖洋洋的。

早晚就不行了,被窝外面冷风嗖嗖。

反正家里也不差那点买煤钱,多烧一烧总比把孩子冻感冒了好。

上午十点多,两辆自行车停在门外。

秦岙进屋拿了筐子出来,祝安安接过绑在了后座。

绑到一半,左边隔壁开着的大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三岁多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像个小鹿一样好奇地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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