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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新到了药材要处理啦,这玩意一个炮制不好就废了,药性了解不通透的人没法做。

只是没想到,都不是,候老居然是要带她们出差。

严格来说,也不算出差,是候老的私人行程,有个病人需要他走一趟。

祝安安跟武露对视了一眼,会带着她们就说明,病症复杂,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可能是她们在医院坐几年也碰不到的案例。

武露先表了态,说有时间,勤工俭学不差这一会儿,学习的机会错过就错过了。

祝安安当然也是没问题的。

侯兴德瞥了两人一眼,呵了一声道:“也不问问去哪?不怕我把你俩卖了?”

武露不是那种会跟人开玩笑的人,站在那没说话。

祝安安顺着问,“所以老师我们这趟去哪?车票您报销吗?”

侯兴德瞪眼,“怎么?你缺两张车票钱?秦家那小子把你私房钱没收了?”

祝安安一本正经,“可不是,我补贴连他工资零头都没到,在家没话语权……”

侯兴德一脸懒得听鬼话的表情,挥着手让人赶紧走。

祝安安话没说话,跟着武露后面麻溜地走了。

走之前,他老人家说要去的地方叫莲方市。

一听到名字祝安安心念一动,这地方离鹏城近啊!

拿着成绩单回家的路上, 祝安安心里还有点小雀跃。

这不妥妥的瞌睡碰到枕头么?简直一举两得。

前几天她还在想呢,要扯个什么样的理由跟家里其他人说,要去趟鹏城。

现在不用想了, 有现成的。

十分钟的路程相当短,祝安安一到家,小船就迎了出来, 好奇宝宝伸出小手朝着祝安安,“妈妈给我看看~”

祝安安把成绩单递了过去, 不知道为啥, 莫名有种考完试回到家, 卷子要给家长签字的既视感。

小.家长.船明明看不懂,还像模像样地从上瞄到下,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懂,比如……

“这是妈妈的名字!”, 小肉手往最上方一指。

小船一脸兴奋模样,他认识妈妈的名字,妈妈给他讲过!

祝安安挼了挼小崽子脑袋表扬。

“姐第几名?”, 祝然然也凑了过来。

今天四人没出去卖她们的头花, 家里存货不足, 几人在马不停蹄搞新样式。

都不用祝安安说, 排名后面明晃晃的‘1’便进入了视线。

祝然然一脸幽怨中带着搞怪地感慨, “爸妈生我的时候是不是少给了我点脑子?”

大姐小弟都是第一名,显得她这个老二很呆啊。

祝安安撇了没比自己矮多少的妹妹一眼,“可别冤枉爸妈, 依我看, 少是没少, 就是被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比如拿去钻钱眼子什么的。

这段时间, 四人折腾卖头花卖得还不错,据说多的时候一天能有五六块,这真真儿是不少了。

当然不可能天天有这么多,这玩意儿短时间内又用不坏,越到后面就越卖不动。

祝然然嬉笑两声,不接话。

祝安安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要批评孩子的意思。

虽然这丫头在学习上确实谈不上用心,但也还不错了,孩子未来过成什么样,也不是全靠学习成绩。

祝安安顺道又说了要出远门的事情,出发时间是一周后,车票候老说他一起买,不用她跟武露操心。

小船一听妈妈要跟候爷爷出门,举起小手,“妈妈我也能去吗?”

祝安安抱起小崽子,“妈妈跟你候爷爷还有一个武露姐姐出门是有事情办的,没办法带你,你就跟奶奶在家好不好?”

小船失望地嘟嘟嘴,胳膊搂着祝安安,小脸靠在肩膀上,奶声奶气,“妈妈,我会好想好想你的~”

祝安安心软成一片,她还真的没跟小崽子分开过长达一天以上的时间。

但带也是真的不能带。

后面几天没啥事,祝安安干脆就回了院儿里,到的时候是下午,秦岙不在家。

当天晚上,等小船睡了后,夫妻俩挨在一起又说起了去莲方市的事情。

其实秦岙刚回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祝安安这会儿说的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内容,比如想去鹏城跑点货。

秦岙抱着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媳妇儿是大胆的,在乡下那会儿就敢一个人往深山里跑,还不止跑过一次,所以最后所有的话都只汇成了一句‘注意安全’。

祝安安笑,“当然会注意啦,我一直都很严瑾的好不好?!”

等去鹏城的时候,她保证捯饬得亲妈都不认识。

秦岙莫名就想起了刚确定关系那会儿,自己媳妇儿扮成个老太太从他跟前走过的事情。

确实挺严瑾,要不是小动作过于熟悉,他还真没认出来。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因为这行程也是候老临时定的,所以没买到卧铺,祝安安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这年代的硬座。

那酸爽,简直了。

现在还是暑假,大学生回家的时间,夸张点说就是,车上连多余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连厕所里都挤得是人。

遇到有人上厕所,那两三人就先出来挤到过道里,人上完他们又挤进去,味道那么难闻,也不知道是怎么待住的。

终于在三人都焉巴了之际,莲方市到了。

火车站,有一个中年男人开着小汽车来接,对着侯兴德‘候叔候叔’叫得很亲热。

在来之前,祝安安还问过,生病的人是谁?

本来她还以为是去年五月份让候老急吼吼从卫生所离开的老首长旧病复发了,结果候老说不是。

说就是一个倔老头,嫌弃的语气里不失亲近跟担心。

来的路上候老又说了一些,他一直管人叫老汪,两人以前是同学。

小汽车一路开进一个院子里,汪老家一看条件就挺不错,祝安安跟着进去时,就听到两个老头一见面嘴就拌上了。

一个说:“都说了不让你跑这一趟了,还来干啥,一把老骨头别在路上折腾没了,还以为是年轻的时候呢。”

一个回:“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这把老骨头再怎么折腾,肯定也走你后面。”

加起来都百来岁的人了,跟俩小学生互啄一样。

听得祝安安嘴角抽抽,也看得出来确实是很亲近的老伙计了,不然嘴不能这么损。

汪老儿媳妇,就是刚刚开车来接人的中年男人汪大哥的媳妇姓李,人也很热情,进门就招呼着祝安安跟武露又是放行李又是洗漱的。

汪家挺大,有多余的客房,不用去住招待所。

汪老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太乐观,属于光看脉案就让人心里发憷的那种。

侯兴德眉头皱得很死,祝安安跟武露也差不多的表情,倒是当事人一脸淡然。

接下来几天祝安安和武露两人就跟着候老忙前忙后,推翻了一套又一套的方案,天天都头昏脑胀的。

祝安安暂时也没心思去想跑货进货的事情。

虽然最后治疗方案是定下来了,但这不是一会儿半会就能治好的事情,甚至能不能治好都不好说。

第一次针灸是祝安安施的针,候老一连折腾几天,体力实在是有点跟不上。

面对年轻女同志,之前还一脸淡然的汪老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只是脱掉上衣。

侯兴德啧了好几声,“你那一身老皮谁稀罕看你?!”

汪老不服气地说他年轻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帅小伙,怎么就一身老皮了?

总之两人就没个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不拌两句好像心里不舒坦。

复杂的施针是个体力活,一通操作下来,祝安安额间都有细汗了。

又过了几天,眼看汪老精神头好了点,他家孩子都高兴得不行。

侯兴德建议人跟他去沪市住段时间,汪老不太想去,两人好一通扯皮。

去还是不去,这就不是祝安安能参与的了,她蠢蠢欲动地想往鹏城跑,所以就跟候老说了一声,说她去拜访个朋友,要出去几天。

侯兴德沉默了几秒才道:“去可以,得全须全尾地回来,不然我可没办法给你们家秦团长赔个媳妇儿,小船估计也不想要后妈。”

祝安安:“………………”

果然,从这老头儿嘴里就听不到好话。

莲方市到鹏城坐班车就可以到,半天时间。

跑货的人多,这边连客运站都非常热闹。

祝安安下车后没急着去厂子,先找了个地方闪进老房子里,出来时俨然变成了一个好像家里有点小钱的大婶儿。

她现在的人设是跟着丈夫跑货的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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