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二十多门小炮、几十个掷弹筒一齐开火。打得廖子江固守的大家畜市场阵地上尘土飞扬,条石纷飞。最可怕的,就是市场上没有墙的房顶纷纷“轰隆轰隆”垮塌,更加剧了廖子江独立营阵地的恐怖气氛。
这下子,独立营可遭殃了!
浮尘蔽日,瓦烁纷飞。不长眼的瓦烁、房梁、乱七八糟的木棍、砖石等,被炮火摧毁,或者打塌,乱飞乱窜,从天而降,防不胜防。无论你是躲在女儿墙后,还是藏在隔墙后,都无法躲过,杀伤力大得惊人。
独立营不少官兵,不完全是伤亡在关振华一轮猛烈炮击下,反而是被房顶、女儿墙、隔墙倒塌、炸飞等造成的次伤害,消耗了大量战斗力。独立营的损失,还远远超过了关振华第一轮攻击所遭受的损失。
廖子江也是非常有头脑的指挥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选择的最有利的作战环境,居然变成了对手打击自己的最有力武器!
这样下去,独立营还能坚持多久,就值得打一个大大问号了。
廖子江对自己的抉择产生了怀疑。关振华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在连长腾二娃率领下,尖刀连一百多勇士们,再次跃起,更加凶猛地冲向斜坡上廖子江独立营的阵地。
防守反击当然是非常严厉的。
这一次,腾二娃连长已经是有所准备了。
只见四五名官兵一组,六七组一边往前冲,一边扬手抛出手榴弹。在手榴弹的不断爆炸中、尘土飞扬中,尖刀连冲上了廖子江独立营的阵地。
“快跑!敌人冲上来了!”
独立营一名士兵,或者是人太年轻,没有经验。或者是先前被关振华炮击心惊了,也或者是看到周围同伴死伤严重吓怕了。总之,他看到尖刀连冲上了阵地,吓得手足无措,本能地尖叫起来,回头就跑。
“小兔崽子,找死!”
“哒哒哒!”,廖子江眯缝着眼,亲自怀抱机枪,凶狠地向受到惊吓尖叫狂跑的士兵疯狂扫射。
可怜,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少不更事的半拉子小伙子,就这样被廖子江的机枪疯狂扫射,活生生被打成了马蜂窝!
“娘的!”
冲上廖子江独立营阵地的尖刀连连长腾二娃,亲眼目睹了廖子江连对自己部下也是如此残暴,气得怒吼一声,从女儿墙后边跃起,奋不顾身向廖子江猛扑过去。
距离太远,够不着。就是近在咫尺,以廖子江的身手,腾二娃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廖子江看都不看,全不当一回事。
独立营机枪向腾二娃扫射过来。
“啊!”
一声大叫,腾二娃从空中跌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好,连长!”
跟随腾二娃冲上阵地的官兵急红了眼,纷纷扑向腾二娃倒地处。
关振华在坡下看得明白。一边命令火炮加速轰击,压制独立营;一边带着身边的一个连跃起,毫无顾忌地冲向廖子江独立营阵地。
独立营机枪当然扫倒了七八名尖刀连官兵,还在疯狂叫嚣。
奇迹却突然出现了!
倒在地上的腾二娃扬手扔出的两颗手榴弹,非常准确地落在独立营机枪和刚才廖子江所在的位置。
“轰!”“轰!”
连续两声爆炸,而且就在阵地上。独立营机枪手被当即炸死,机枪哑巴。还引起了独立营一阵不小骚动。
快要冲上阵地的关振华立即明白了,腾二娃是以身犯险,故意引诱敌人。趁敌人不防,突然投出手榴弹,造成独立营阵地混乱。
趴伏在独立营阵地前的尖刀连,听到爆炸声,迅速跃起,飞快冲上独立营阵地,与独立营在正面阵地上展开了殊死搏斗。
廖子江知道轻重,关振华也明白关系。
廖子江确实被腾二娃连长的手榴弹炸伤。但是,武林高手,身手敏捷,反应快,躲过一劫,只是受了一点轻伤。阵地出现骚乱,他赶快亲自指挥一个连抢过来堵截尖刀连。关振华也带着一个连赶上来护卫尖刀连。双方不由分说,立即就在阵地上恶战起来。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不得不展开一场血腥的肉搏战!
廖子江与林怀远,不仅号称伏牛山区的两大英雄,同样,也是两大武林顶尖高手。两家部队没有较量过,两个人也就没有交过手。孰优孰劣,彼此心里都没有底。尤其如此,俩人更不能轻易碰面。
彼此都有所顾忌,这就是为什么林怀远虎牌军可以自由进出龙王山,而不进入廖坝平原;廖子江廖家军可以纵横廖坝平原,包括龙王山、金凤山,却绝不涉足龙王山之外,尤其是望林镇一带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