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酒？满上满上！”</p>
韩天明故意大声嚷嚷道，仿佛真的醉了，只是还没醉倒过去。</p>
张钦若心道：</p>
看他如此情形，恐怕一杯便要倒了。</p>
我且倒给他一杯，叫他还敢取笑我否？</p>
他当即给韩天明倒了满满一杯。</p>
那水线自玉壶壶口流出，带着闪闪灵光，无穷精气。</p>
韩天明看得眼热无比，但面上却要不动声色，等的好是心焦。</p>
好不容易等到玉杯放到面前，张钦若还没看清，便已经被韩天明喝了个底朝天。</p>
玉液琼浆入口，过了咽喉便就进了青玉剑匣，半点没有浪费。</p>
韩天明叫道：</p>
“倒酒倒酒！”</p>
只是醉态更甚，摇摇欲坠了。</p>
不怪韩家主耍心机，谁让这酒他自己倒不出来呢？</p>
非得这些剑傀动手不可。</p>
张钦若见他这副模样，默默思量。</p>
这一杯该倒了！</p>
于是便又为他再斟了一杯酒。</p>
于是便有接下来的一幕：</p>
“倒酒倒酒！”</p>
“再来再来！”</p>
“不够不够！”</p>
……</p>
一连喝了有十八九杯，韩天明依旧保持着摇摇欲坠的样子。</p>
张钦若已经不信他了。</p>
捂住玉壶，死活不肯再倒了。</p>
“张兄，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就醉了！真的！”</p>
张钦若：我信你个鬼！</p>
“哎呀，要倒要倒要倒，我真的要倒了……”</p>
那剑傀狠狠翻了个白眼，将玉壶直接扔回了第二层。</p>
“别装了！”</p>
“嘿嘿！”</p>
韩天明见他彻底识破了，当即便笑起来。</p>
哪里还有半分醉意？</p>
“张兄，玉液琼浆确实名不虚传，实在不怪我贪杯啊！”</p>
张钦若转过头去不理他。</p>
“哎呀张兄，原谅原谅，谁让这醉星河这么馋人呢？抛开事实不谈，它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p>
张钦若为之气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p>
韩天明过去推推他。</p>
“敢问张兄，剑意之上，又是什么境界？”</p>
石亭之中，久久无话。</p>
韩天明又推推他。</p>
张钦若很后悔，当初这狐狸还弱小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有揍他一顿？</p>
现在好了，打不过！</p>
好气啊！</p>
“剑意之上，便是剑心。”</p>
意者，念头也。</p>
心念纠结，尽数收束心间。</p>
心念起，剑意出！</p>
这是一个由外而内的过程。</p>
观夫天地日月，得其真意。</p>
再内观自心，心虽只有三寸天地，却能藏纳天地万物，人情天理。</p>
剑心通明，是无数剑修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p>
张钦若自觉，距离这个境界还太过于遥远。</p>
甚至是更上一层石亭那位脾气不大好的星云宗长老，只怕也还不曾剑心通明。</p>
至于韩天明。</p>
“即便是你，距离也还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