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打开,只见一少年白衣如雪,黑发如墨,姿态懒散地靠在窗边。
那少年肤色白皙,唇色殷红,眉宇间似有轻慢,一双黑眸却如深邃的湖水,美得惊人。
他目光在左州月和寒梦之间转了转,忽然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瞧见我,你好像很惊讶?”
左州月愣住了,甚至差点吓得跳起来。
这他爹的不是卢花夜吗?!
他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头关上了门,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得体的微笑:“不知殿下到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卢花夜点点头,“你不是让寒梦找我吗?我就顺便跟着她过来看看你。”
左州月:“……现在看完了,殿下可以走了。”
卢花夜轻笑一声,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似乎很怕我?”
“没有。”左州月硬着头皮走过去,“我只是不喜欢在三皇子府看见你。”
卢花夜抬头,眸光流转:“你是怕被别人发现,怕我害死你?”
左州月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毕竟殿下如今在众人眼里,只是个随心所欲的江湖儿女,若被人发现殿下的野心,对你我都不好。”
卢花夜轻笑一声,饮了口茶:“你倒是细心。”
他放下茶杯,忽然道:“不过,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左州月抬起眼眸:“什么事?”
卢花夜看着她,忽然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你要有新的妹妹了。”
他离得太近,左州月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她呼吸一窒,连忙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维持着冷静:“殿下?”
卢花夜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坐直身子,轻笑道:“阿史那图与依依那边的事情,我猜,阿史那图屡屡作死,目的,大概是真的想‘寻死’。”
左州月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殿下的意思是,阿史那图是有预谋的,试图‘(自)(杀)’?”
“是,她大概已经找到了逃脱的方法,所以,才肆无忌惮地试图激怒我们,好名正言顺地‘死’在大衍,然后,再金蝉脱壳,然后,去到哪里呢?”卢花夜慢条斯理地分析着,目光却紧紧盯着左州月的表情,“我刚刚听线人说,醉春楼的依依,要进王府了。”
左州月瞳孔一缩:“殿下的意思是,阿史那图可能会通过依依,来到三皇子府?”
卢花夜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聪慧,一点就通。”
左州月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什么:“那是两个人来,还是一个人来?”
卢花夜闻言,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眉眼弯弯,眼角带勾,一双黑眸里似乎有光:“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的原因。到时候,府里会发生什么,还得要靠你来传递情报了。”
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你知道吗,我对依依肚子里的孩子很好奇,按照时间推算,她在认识卢修永之前就怀孕了,所以,孩子的生父,会是谁呢?”
左州月蓦地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她顺着卢花夜的思路往下想:“以卢修永的性格,他必然不可能帮别人养孩子。所以,孩子的父亲,或者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很重要,甚至,比依依本人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