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煜第二次见到王小二。
在韩煜出来找大冤种的时候，他正从城中走来，往城东方向而去。
他依然眼神澄净，虽一身粗布麻衣上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但人却收拾得很干净。
这又是想去城东报名？
如此执拗的人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哪怕当初在星辰宗的那百号人说不定都比之不及。
一下子韩煜就升起了好奇之心，忍不住地跟了上去。
一路穿过人群，王小二内心颇为忐忑，前面几趟的民间招人自己都去过了，昨日里看来都混成脸熟了，今天城东该不会连进都没进去就被扔出来了吧？
事实也的确跟他想的一样，城东这块儿一块空地上，支着一个棚子，底下是一排负责户籍登记的府卫，他来的时候已经有一排长长的队伍接起了长龙。
他才钻入队伍末尾不到片刻，在旁负责维持秩序的某个府卫就将他拎了出来。
“我说小兄弟，你这毅力我是真佩服，但是今天莫再捣乱了。”
那府卫如今看到王小二是万分头疼，说他真捣乱吧其实也说不上，人家每次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该走什么流程他都跟着走，不吵也不闹。
可你好歹能修行再来呀！据同僚说起过这人，连基本的四灵资质都达不到便罢了，一身经脉连真元都无法游走完一圈就断了。
这不是天定的普通人嘛！
王小二是真想再进去试试的，可府卫说什么也不肯了，昨日里城西那档口大意放他进去的同僚据说事后被骂得狗血淋头。
今日自己要是也放人进去，只怕就不是挨骂了，挨打都有可能。
“听说你过段时间还要再招一次，那我过段时间再来。”
王小二无奈地叹气道。
府卫脸色一黑，这还真是油盐不进了，真到那天，不能进还是不能进的。
两人的对话并不避人，所以韩煜是听得一清二楚，连带着器灵也是啧啧称奇。
“这人有些意思。”
何止有些意思，简直是个妙人。
韩煜一直都是被那双清澈的眼睛吸引，别说在普通人里面，便连在修士里，自己都还未曾见过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
王小二并没有继续留下来，既然府卫说得明白，今日肯定是无法进去了，所以他走的时候也很干脆。
“这混蛋是不是在遛着我们玩？”
攒动的围观人群里头，两人微微低着头交流。
两人在韩煜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尾随上了，结果一路跟到了城东看热闹。
这能有什么好看的，大家宗门出身，宗门考核不比这个有趣多了。
两人对这种征召式的选拔有些嗤之以鼻，如此能选到几个像样的苗子那才真是见了鬼。
还没等他们发完牢骚，韩煜又跑了，气得他们牙痒痒。
“若不直接动手吧！”
衍空当即开口。
言冰摇了摇头，旋即白了他一眼，鄙夷开口。
“你没发现这里是朝堂自己的修士镇守的嘛！”
那又如何？
如何？那意味着这里对于朝堂来说是个要地，不放心其他的修士来镇守。
“那你没发现这里与其他的州府不同吗？”
心细的言冰从进来城内便发现这里的不同，这里秩序比之其他州府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个修士进来之后安安分分，走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
作为一个邻接多个州府之地的重要枢纽，这里自然是每日来往的修士众多，可依然如此有序，那只能说明朝堂有着自己的手段让不守规矩的人从此守规矩。
“懂了吗？别的不说，这里的镇守必然就不会简单。”
这要是在城内动手，怕是要迎来朝堂修士的疯狂扑杀。
言冰说完后鄙夷地朝着他递过去一个眼神，就他娘跟我较量的时候动心眼，平时半点脑子没有是吧？
“那还跟不跟？”
衍空听完后若有所思，旋即开口问道。
“跟，他总要出城的，怀揣着龙血石，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言冰言之凿凿地开口，可下一刻便发现，人没了，韩煜的身影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溜没影了。
焯！
光顾着给这秃驴长脑子，把人跟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