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这才终于看到她额头上那指甲盖大点的小伤口‘啪’的一声拍了桌子。
“厉邢，我让我小徒弟过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袁老气的手都在抖，“你跟我说，好吃好喝，三顿鲍鱼，两顿烧鸡，燕窝给她漱口，玫瑰给她泡脚。”
“这才几天，你就让她受了伤，还好意思叫我回来？”
袁老的话，多半都是夸张成分，他心疼的凑近细看一眼，一张老脸拧巴着满是揪心，“我的心肝，我这辈子心血造诣都传给了你，千万别留疤。”
说到这，南嫣还很是感动，结果袁老跟着就来了句，“师傅老脸挂不住。”
阿城听笑了，用力憋着。
厉邢抬眸瞪了他一眼，他立马收敛，心里像过山车一样只求阎王别发火。
“您看清楚了，这真的是您徒弟么？”厉邢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反手扣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了敲。
那股威胁的意味夹杂着寒戾，他连袁老也不大相信。
南嫣警惕的盯着，袁老也半颗心悬着。
他俩事先根本没通过气，谁知道厉邢会安排他们唱这出戏。
袁老战术性喝了口水，撇嘴，瞟了几眼，然后胸有成足道，“确定啊，除了我的徒儿，谁还有本事接你那活。”
“墨墨就算换骨髓，后期无我弟子照料，也多半是死。你以为白血病靠那些穿白大褂的就行了？
厉邢笑而不语，修长的指尖反转那张照片，卡在了桌面上。
画面里，袁老身边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算着时间和‘苏嫣’的年纪也对的上，只是那张脸与现在的‘苏嫣’根本不是一个人，甚至有南嫣的影子。
厉家娶南嫣前，对南嫣的背景做过全面调查，她和袁老根本不会有交集，那照片上的人又是谁？
“袁老，您好像至今未娶，该不会要和我说，这是你闺女？”厉邢邪魅的挑起唇稍，戏谑的笑意中带着即将挑明真相的阴狠。
“我敬重您是我母亲生前的朋友，以礼相待，您为何欺瞒我？”
“眼前的这位苏小姐，确实有几分能耐，但究竟是真凤凰，还是假山鸡，就不为人知了。”
厉邢沉冷深邃的目光，直逼袁老的眼睛。
袁老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那张照片是他与南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留下的合影，如今近十年过去。他根本不记得这张照片还留在南坪，又能被厉邢翻出来。
袁老悄咪咪看了南嫣一眼，叹气。
谁知道这丫头壶里卖的什么药
“厉总，这照片里的人——”
南嫣顿了一瞬，挑眉。
她歪着脑袋迅速的想了一个理由，“是我，我做过微调，所以才有现在这么好看的脸。”
天地良心，这句话绝对无假。她可不就是易了容？
“我对天发誓，我苏嫣，就是袁老唯一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