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知不知道刚才你们……”我突然停顿，暂时不暴露二代的身份，“那个人，已经死了。”
“当真？”乡巴佬询问完，起身走到前面，拉停了马。
“你看你们，一无所有，居然现在有水，又有马，别说是有人招待你们。我可不信。”我看向窗外。
随即一个银币从我面前飞了出去。
阿祖还停留在弹指的动作。
瞬间，路上三个路人，因为这个银币，打了起来。
“可惜，我身上唯一的金币，丢掉了。”阿祖示意我把窗帘关上。
我的注意力很快来到了它的喉咙，那块黑布，依然完整盖住了全部脖颈。
阿祖发现了我的目光，用食指拨弄了两下胡子。
“这下好了，我们都有了对方的小辫子。”
贵元刚刚对我说的话，回音犹在，所以在没有十足目的和把握的前提下，我暂且不表。
“现在，我们去哪里？”我随便一问。
“你说，刚才橡树森林的人，死了？”犯不着坐直了身体。
我才想起来，那个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夫从树上跳下，压住二代，然后走过来递给我们纸条，吸引了大家注意力，但是心腹却已经背着大家跪到二代面前。
然后二代嗝屁。
“你们就是冲着人去的，否则从树上跳下来干什么？好看啊？”我抓住重点不放。
“只有树上才能躲避。”犯不着回到座位，马车继续前行。
“但是那个动作，相当有针对性，不死人？你试试看？”我把下巴差点戳到阿祖脸上。
“它说是因为有人一直踢树，它没抓稳，掉了下来。”乡巴佬回到作为，马车继续前行。
“哦，刚好是那颗大家做噩梦的树，刚好跳下来压住人，刚好把人压死了，刚好马夫一点事没有，好巧啊。”
我声调一高一低，朝着八个方向，快速脱出。
“马夫，那就叫马夫吧。”阿祖的情绪很稳定。
我双手交叉抱胸，翘起二郎腿。
实话实话，我确实没有百分百信心，敢肯定是马夫所为。
“我是问，现在去哪里？接下来，做什么？”没搞清的事情，少谈。
“纸条上不是写了吗，精神分配中心。”阿祖拨开一点窗帘。
马车已经开始右拐。
“去做什么？走亲访友？”我也看了看，建筑侧面和后面，应该都可以进入。
“我已经发布了命令，到大城市来，绝对不能杀人，但是……”阿祖指了指太阳穴，“嗜血精神，搞清楚，很重要。”
我翻了个白眼。
以杀人，成为人的独角半人，好意思跟我谈担保和承诺……
“有钱，就可以进去？”我还是不明白要如何进入。
它们没有再回应我。
直接绕了一个半圆，把马车停在了后门的树下。
乡巴佬和犯不着前后给我讲解，后面这座小山，已经检查过，暂时没有人，并且路口都有独角半人把守。
今天呢，精神分配中心的一半工作人员，都跟着监狱一起去叛变了。
所以……
如果我再来晚半步，它们就要擅自行动了。
很简单，麻绳带勾，扔到左上角，唯一一扇打开的窗户里，然后爬上去。
“这，不会也是钱搞定的吧？”我不信钱的威力这么巨大。
“你看你，钱钱钱，多俗。”阿祖一个投掷，把麻绳顺利扔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乡巴佬补充。
“孩子嘛，两颗糖就可以，你别说，扮演那种可怜的眼神，还挺挑人。”犯不着继续说道。
马夫停好马，走过来，扮演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孩子，死死盯着左上角，大概如此，把工作人员勾引了下来。
“怎么就你们几个？”我看了看四周。
“都来，谁站岗？快点。”阿祖一声命下。
马夫第一个上去。
犯不着第二个，乡巴佬第三个。
阿祖对我甩甩头。
“我不去，很明显，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情，跟我的人生信条有冲突。”我后退一步说道。
“我只是想找到真相。”阿祖的声音粗中有细，确实不像是男子。
“反正我在下面也看不见，没有证据，所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举报你们。”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阿祖抓着麻绳，迟疑了三五秒。
“有时间，多练练字。”我把纸条撕掉。
“那人，不是我们杀的。”说完，它就爬了上去。
我又继续后退。
只要退到一定地步，还是能看见一丢丢。
这还不够，最好能够爬上树。
毕竟，可以把自己的身躯淹没在树林里面，对我也是一个很好的遮挡。
就这样，我已经抓住了阿祖的两个小辫子。
如果我愿意，它随时随地会死刑。
但是它刚刚的眼神，一点都不飘忽。二代如果不是马夫所杀，那有且只能是……
不敢想。
不能这样想。
独角半人和人类。
如果只选其一去信任，那么必然是人类。
所以，阿祖在撒谎。
我已经上了树，踮起脚尖，尽量看到更多。
它们已经在几个房屋来回穿梭，看上去在翻找什么。
我的双脚，慢慢在树枝上腾挪。
可能是担心错过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脚已经往细枝上靠。
咔嚓！
我立即缩到大树主干。
好险。
继续抬头观察。
转眼间，它们楼上四个独角半人，全部戴上了四个白色立方体盒子。
那盒子，如同建筑的缩小版。
然后身体犹如失控，没有方向，在房间里面撞来撞去。
接着消失在窗口。
我上下看了看，后面还有一颗更高的树。
到底要不要爬上去呢。
犹豫之间，一个白色立方体盒子，从窗口抛出。
它落地地面，也没有任何破损，并且，它的口打开，朝向天空。
吱嘎！
我再次腾挪当刚才位置，这一次，完全坠落。
好在……
下面有东西接住了我。
“哎哟，阿祖没骗我，你肯定会偷看。”它扶起我，但是自己好像更严重，毕竟做了垫子。
我还在拍灰，它已经走向了白色盒子。
“垫子……”我取名字的能力，鹤立鸡群。
它抬头看了看窗口，没有听见我呼唤，来到了盒子边。
只见，它慢慢靠近，跪下，因为一直背着我，所以也看不见它的表情。
但是头，开始往下沉，继续沉。
在即将触碰到盒子的时候，一头砸了进去。
阿祖它们下来了，头上已经没了白色盒子。
但是垫子却继续爬上麻绳。
我跟着它们跑了几步。
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如同抽风般，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
跟它们享用鲜血盛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停下，上了马车，否则肯定跑不过。
它们，失控了。
我不能。
驾！
好孩子，不应该，让心爱的人类，受一点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