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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魅王的两个身体77(1 / 2)

“杀!全给我杀了!”

洪福大吼一声,现场乱作一团。

因为刚才白盒子方脑壳的灌输,获取“嗜血精神”的人,还不少。

他们部分男女,先是抱头,接着跳脚,然后躺地,嘶吼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

倒是一目了然能够发现,哪些人中了魔咒。

要说全部一起发疯,说不过去。

当他们开始不自觉看向作家的时候,眼睛纷纷充满了血光。

我知道下面的事情,将很难收场。

由于并不是所有人都带着铁棍和钢筋,所以拥有这些工具的人,反而计划了彼此的矛盾。

攻击作家的男子,因为维护秩序产生了正义,但是同时因为过于暴力,产生了内疚,所以当看见张牙舞爪的其他人跑向作家的时候,他反而激起了保护之心。

直接就是一棍。

拥有嗜血精神的人,仿佛失去了痛觉,于是鲜血直流,从一个,就变成了两个。

男子发怵了。

如果接下来归于平静,那么他反而成为现场最为暴力的人。

很幸运,那些中毒的人,完全按照他所期待的样子发展,开始不顾一切冲过来。

但凡路过的人,撞到的撞到,推翻的推翻。

于是更多人,开始从身上掏出铁棍和钢筋,彼此的冲突,就此爆发。

说来还有一点搞笑,以作家为圆心,很快组成了包围圈,并且大部分手里都有武器,仿佛他们行使着正当防卫。

“杀了他们!”

洪福加了一把火。

民众的眼睛和肌肉触发了机关一般,立马大吼加躁动,朝那些眼睛充血的人,冲去。

脏脏包在屋顶,没有挪动半步,甚至还挠了挠脑袋。

他不知道情况。

估计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加入这场没有缘由的争斗。

很快,那十来个失控的人,在众人齐心协力下,控制住了。

一个白色盒子飞到了我们脚下。

“至少不会传染。”大佬爹伸出手去试图拾取。

“你敢!”我把手里的油灯砸过去。

哗啦啦!

起火。

哪怕只有一个白色盒子,瞬间燃起了比我想象更大的火。

肩膀突然有抓住的力量,示意我看向火焰。

那里面仿佛有双手托着脸颊大声呐喊的影子。

还有身体倒吊在树上不断扭动哭泣的画面。

两个火焰变换成两个身躯开始撕扯搏斗。

随着嗞的一声,全部消失不见,火焰到达最高点,然后朝我们喷来。

大佬爹及时挡在了前面。

洪福召集成员到舞台中间,然后布置任务,很快分成两队,走到两边,使劲对马屁股,抽着鞭子。

马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冲向了人群。

刚刚给弓箭点燃的脏脏包,只好停下手中的活计。

“找出来!都给我找出来!”

洪福说完看向屋顶上的脏脏包。

马车在人群中,正把白色方盒子,一个个抖落到大家身旁,让所有人自行灌输方脑壳。

此时的人,比刚才更多了。

椭圆形广场,已经有点拥挤。

三十匹马车,我们无法阻止。

唯一能做的事情,和大佬爹一起跑到作家身边,因为众人围着他,所以我们不能靠近。

“不要流血,头,包好,包好,来。”我把黄黑波点的衣服扔过去。

作家用眼神跟我要信任。

大佬爹嫌麻烦,推开了身前的人,我及时拉住他,以免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一个民众出现了反应,就在我们十米远。

那白盒子,还戴在他头上。

也许正是待太久了,他从盒子里面发出痛苦的声音,然后不断用拳头攻击盒子。

盒子变形,扭曲,扁平,然后很快,在大家的注视下,恢复了立方体的模样。

倒是盒子下方,男子脖子上,开始有鲜血溢出。

估计是刚才挥打自己流出的鼻血。

按道理说,他戴着白盒子,不应该有视线,但是他确实又不断左看右看,发现了头上还有鲜血流下的作家。

作家遭遇到白盒子的凝视,顿时后退摔倒,倒是手摸到了我扔给他的黄黑波点的衣服,于是立马包扎到了头上去。

那白盒子在包围圈外面停下。

此时,现场的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等待下一步。

白盒子原地转圈,扫视民众,往一侧走了几步,终于发现刚刚失控的几个人,已经捆绑好坐到地上,浑身是血。

啊呜……

呀哈……

彼此并不示弱,分别发出猛兽般的声音。

他身上有血,他们也有。

但是他们无法动弹。

于是他,当着大家的面,一一击杀了他们。

一棍一个。

十分残忍。

旁观者,无动于衷。

甚至还因为自身没有受到威胁,感到高兴。

“独角半人因为看见鲜血,而成为人。”大佬爹手里已经找到一个铁棍。

“但是人,反而因为鲜血,成为了畜生。”我补充道。

包围作家的十来个人,已经自动散开。

作家也顺利来到我身旁。

很快,在人群中,越来越多的白盒子,开始出现不安的情绪。

人们很知趣。

或者说,人们极有默契,慢慢在这些中了嗜血精神的人面前,让出通道来。

反正他们要互相残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二狗子,不要啊,你快醒醒。”

一个妇女冲向一个白盒子,得到了一个飞踹。

“三丫,你要做什么?你一直都是好姑娘,你快把那东西扔了。”

一个男子去抓白盒子,结果像抓到了一团火,身体弹开,扭伤了脚踝。

“四娃,是我啊,你把盒子摘下来,你看看我。”

一个姑娘在白盒子面前跪下来,刚刚抬眉,就是当头一棒。

“五福,你除了偷我钱,还做了什么,赶紧说。”

一个中年男子冲过去,好在最后时刻众人拉住了他。

“六顺,就是个烂东西,哈哈哈,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哈哈哈。”

妇女边说边瘫坐在地,仿佛大仇得报,仿佛没那么高兴。

“七喜,你说说话,你把铁棍给我,七喜,我是爸爸。”

老头试图用温柔化解敌意,他成功了,七喜扔掉铁棍,然后张开怀抱,和他深情相拥。

希望犹如流星划过。

蓦地,七喜反扣住老头脖子,越勒越紧。

老头对大家抬起手,示意不要有反抗,眼光在他眼里闪烁,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我问作家。

“我来找人。”作家推开我。

“你不是来洗白?就是把脑子洗一洗那个白盒子?”我跟着他往前面走了几步。

作家听到了一个角落。

老妪……那个昨天跪在我旁边的老妪,正在给一个受伤的妇女擦拭鲜血。

作家的目光很坚定。

糟了。

一个白盒子妇女,举着匕首,往那边突袭过去。

中途,没有一个人阻拦。

老妪全情投入,根本顾不上即将到来的危险。

“大佬爹!”我喊了一声。

他比我声音更快,手已经抓住了妇女的衣服,然后一个原地自旋三圈,把妇女狠狠投掷出去,落到了舞台上洪福脚边。

全场鼓掌。

还以为是大佬爹给洪福的大礼呢。

作家已经拉着老妪到安全的角落里去,我跑过去的时候,两人一起对我比心。

脏脏包已经带着一众纠察队队员,来到了舞台。

台上台下,好戏不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洪福已经预料到了他们的摩擦。

“水果水果,卖水果啦,空气好,人又多,但是肚子总不能饿,卖水果啦。”一个老人骑着一个马车来到现场。

一袋钱币,从舞台上面,直接飞到了老人的屁股边,他打开看了看,脸上炸出来一点点金光。

“不要钱,不要钱,随便吃。”老头站起来大声呐喊。

大家一拥而上。

台下的白盒子们,以及台上的两对制服,开始火拼起来。

“总会有一个赢。”

“搞不好两败俱伤。”

“先吃了再说。”

“味道真不错。”

“我都忘了我刚吃过早饭。”

“给我留一点。”

“排队排队。”

“先来后到。”

“你都已经洗礼过了,我还没有呢。”

“那不是我的问题。”

“你能吃这么多?”

“你管我?”

“不要抢不要抢。”

“这里是大城市,自觉,自觉好不好?”

“终于轮到我了。”

年轻人刚刚抓起香蕉,结果白盒子不知道怎么就从天而降,刚好套在他头上,五秒之内,他全身颤抖,开始撞脑袋。

大家条件反射,捧着水果散开。

很快,椭圆形广场的周围,就站满了人。

大家一边啃食,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台上台下的比拼。

很难说,哪一处要比另一处,更加精彩。

洪福摇篮尽管也有武器,但是长时间,他们都是精神和梦境的纠察队,在现实里面疏于训练拳脚,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

脏脏包几乎都没有动手,已经逼近到洪福的面前。

“刚才你说什么?是祸躲不过?不,若男不该死,她作为福报摇篮唯一的女性,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所为?”

“脏脏包,你这里……”洪福指了指太阳穴,“中毒不浅。”

“那我请问,到底是谁,给我下了毒?”正在拔出刀,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刚刚在心腹的房间内,他还让他三分,此时此刻,已经不顾上了。

嗜血精神不会传染,但是暴力会。

洪福抢过下属的刀,就是一个直接刺。

下属的肩膀躲闪不急,流血。

台下就近的白盒子,仿佛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开始转身看过来,然后,疯跑。

嗖!

脏脏包把手中的刀掷出,直接刺穿了白盒子的心脏。

“谁给你下了毒?我帮你调查?”洪福这句话,都不能算是调侃,而是恶意的嘲弄。

但是脏脏包却相当平静。

“请告诉若男,我和想念她。”

脏脏包弹开右手到身旁,下属递上去一把刀。

洪福眼睛瞪得如刚升起的太阳,可是立马微微低头,露出了无法捉摸的一丝微笑。

“乌合之众……”他最后一个字的拖音很长。

在吃水果的民众,瞬间脸色发乌,身体僵硬,瞳孔变小。

只剩下那些白盒子,不听使唤。

此时已经基本决斗出胜利的那一个。

“乌合之众!立即行动!”洪福反而走上前一步,根本不畏惧脏脏包的武器,喊破了喉咙。

民众如同一群没有脑子的动物,开始往舞台上蜂拥而至。

站在台下一侧入口处的纠察队队员,因为阻挡了一下,直接翻倒在地,成为了众人的垫脚石。

脏脏包再次回头的时候,洪福不见了。

“去马车了,去后台了。”我大声疾呼,可是对方哪里听得见。

纠察队队员,再能打,也很难对面前这群失心疯的民众下手,基本上除了招架之外,毫无还手之力。

毕竟大家手里也没有拿任何武器。

那树立在前面的四个字“钢铁序幕”慢慢倾倒。

倒是孤零零站在椭圆形广场上的那个白盒子,一下子失去了争斗的对手,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对了,不止他,不止我们。

还有角落里面的作家和老妪。

“我来搞定,你带他们走。”大佬爹说完把手中的铁棍砸向白盒子。

铁棍直接刺透了白盒子的喉咙。

但是对方似乎已经失去了一个人应该有的反应。

只见他先是晃晃悠悠,要倒不倒,然后亲手拔出了脖子上的铁棍,朝空中挥舞了好几下,接着呈现出灵异的笑声。

“烧了,把盒子烧了。”我提醒大佬爹,然后来到了角落,“走走,走,别耽搁了。”说完我拖着他们离开。

墙上留下一个独角。

那个独角好像长在了某个动物头上……

犀牛。

这是作家和老妪,共同完成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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