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雍和寺。
庆功宴上，只有Conley康李扎在人堆中侃侃而谈，不见孙虞姗的身影。记者采访环节，故意问到两人的恋情。
Conley康李目光呆滞了一秒。
“虞姗喜欢弟弟，不要岁数比她大的。我没资格喜欢她。”
前面一句是他搜索并提取的李康的记忆，后面一句，是他对记忆的解读。
“这是表白被拒的意思吗？”记者追问。
Conley康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年龄是硬伤。”
底下鸦雀无声。
之前宣传很好磕的爱情呢？都是假的吗？
方导竭力挽回：“电影片名叫《虫兵反恐的春天》，不过是披着爱情片的皮，本质还是文艺献礼片，讴歌援助星际反恐的感人故事。拍完了，才发现原来爱情才是最恐怖的！谢谢各位记者朋友持续关注！”
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后来余助理提议让新片的艺人签约他的工作室，几位新人在气质颜值方面，都特别突出。
方导一脸沉思：“Conley康李脑子不太好。”
余助理还挺喜欢李老师的，艺名Conley，所以得改口叫康老师了：“呆萌也是一种突出的气质，地星观众都喜欢反差感。”
方导：“你确定一身腱子肉的直男笨怂叫反差感？”
余助理用力点头：“就像方导你一样，外表粗犷不拘小节的糙汉，其实心里住着个细腻傲娇的老baby。”
细腻傲娇老baby……
方导倒是喜欢余助理的这通马屁，也就由着他去签了合同。
孙虞姗想都没想，拒绝了经纪合同：“我喜欢自由。”
这个理由很充分。
方导扩员失败，继续吹水。
电影后期制作已经把他的口袋榨干了，而宣发还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为了节省开支，他的导演费全部折成股份，一摸口袋空空，却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人借钱。
余助理的工资都欠了好几个月了。
本来也没什么，但看余助理被女友骂成穷狗，几次三番跟他闹分手，方导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为了成全自己的荣誉和梦想，而愧对身边人，这叫什么事儿吗。
赚钱的第一步，就是脱下长衫。
学资本家榨干别人的剩余价值——
签人！
他条件给的很厚道，一合计，原来这就叫「资源变现」。他以前只会咔咔拍戏，完全忽视了这块蛋糕。
但虞姗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
只签了个Conley康李，堪称发呆王者，一言不合就死机。
最后还是余助理突发奇想：“苏杳月的颜值也挺抗打，演演小白花，还是可以的。只是，她粉丝超级凶。”
方导从未想过要签她。
纯粹是看不上。
余助理劝他：“方导，你现在不是拍电影，而是在创业，钱难赚，屎难吃啊。苏杳月渴望名利，内心充满欲望，这点好拿捏。”
“要是你把苏杳月捧起来了，有了活招牌，再签别人，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赚钱的工具罢了。”
方导思忖片刻，接受了：“那你再改改条款，千万要拿住苏杳月的板。”
“行了！”
新片正式登陆各大影院前夕，方导带队上山祈福，苏杳月也跟着一起去了。
她现在学乖了，做小伏低，又有眼色，一路上都在哄方导开心，一口一个「老板」地叫着，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