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他解决干净了，自然也不愿意接受外界所有与她有关的信息。
所以……
她之前出的每首歌，萧默言都没有第一时间去听，甚至是排斥。
可她确实太火了。
火到大街小巷，闹吧，静吧……都在播放她的歌。
萧默言总是会出入这些场所的。
就算是被迫，他也会听到她的歌。而他有有极好的记性，听一两次就记住了，会唱了……
不过这次。
她新专辑出来，萧默言当晚就去听了。
主打歌火的一塌糊涂时，他却是在循环播放专辑里的12首歌。
其实每首都有深度，有不同意义，不止主打歌好听，其他也都好听。
而他这次，之所以第一时间就去听。
完全是因为……她上次向他解释了所有。
去除了他的恨，抹消了他的不甘，让他意识到真正的问题，让他从执念中解脱。
所以，他又重新……审视她了。
“你也有听吗？”
沈知语感到惊喜，眼睛都亮了，“你最喜欢哪首？”
“迷路。”他说。
因为他说的是专辑里的另一首歌，这更让沈知语高兴。
她知道，他有听专辑里的其他歌，不是只听了网友强推的主打歌。
“这首你也有听啊？”她明知故问。
然后又故意说，“我以为，你最多只会听一听主打歌。”
萧默言薄唇微抿，“我助理是你粉丝，坐车时循环了你的歌，就都听了听。”
以他的性格，不会先低头就范，即使被她发现，也会嘴硬不承认。
“你是说林聪？”她问。
萧默言否认，“另一个助理，许萱萱。”
他又多了个助理？
听名字……是女生？
沈知语不由眨了眨眼，心跳莫名慌了些，“你有两个助理了？另一个是女生？”
萧默言唇齿轻启，“林聪恋爱谈的工作方面已经懈怠了，再请一个弥补他的懈怠。是女生。”
她前一个问题，他答的很仔细。
但是后一个问题就没有一句解释，答的尤其果断了。
沈知语低下眼眸，失落了一瞬。
但仅仅只一瞬，就恢复正常语气，“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萧默言是有些后悔在身上的。
一定是因为他说助理是女生，把她气得要挂电话了。
可这时又轮到他舍不得，找起另一个话题，“儿子还好吗？”
“言一很好。”
提到小孩，算是戳中话点。
沈知语马上话多了起来，“言一继承了我的音乐天赋。他现在很厉害，已经会玩好几种小乐器了。而且，乐感很强。他真的很聪明，我打算等他稍微大一些，把我会的都降低他，然后就送他出国学音乐。”
“别把他逼太紧，一直学习的童年并不好。出国也没你想的那么好，你让他一个人扔在国外，就算衣食无忧，他也可怜。”萧默言提醒她。
因为他自己，就是从小接受国外教育，没有什么家庭关爱。
“可是，我觉得他天赋很高。如果我把我能教的都教完了，应该要送他去更好的地方学习吧？”沈知语提出她的想法。
然后遭到萧默言的反对，“我可以去请更好的老师带他。音乐其实没那么多东西要学，更多靠天赋跟灵感。其实他能学的也就是种种乐器，灵感是生活给的。反正，我的意思是，尽量将他带在身边，给他一个好童年。”
“那一个好童年，是不是也需要爸爸呢？”沈知语开起了玩笑。
出口的那刻，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句话，是不是有吊他的意思？
萧默言倒是顺着她，果断应了，“你跟儿子需要我，就跟我说。该我尽的责任我，我不会落下。”
“嗯。那我就记住你这句话了。”
沈知语轻笑，“言一的生日是九月十五。你记一下，明年起，每年都给他送个礼物吧。”
“好。”他应道。
忽然，心头像是被一根火苗烫了一下。
血液流速加快，也莫名兴奋了些，“等他会记事，问他爸爸了，你就告诉他，他父亲是我。不是霍霆琛。”
“我会的。你是父亲，这个位置谁也取代不了。”她答应。
但霍霆琛是干爹，这位置她也给了，也一样会告诉沈言一。
只是这句话，不能告诉萧默言。
他一定会吃味的。
“他喜欢什么？我给他寄点东西吧。”萧默言道。
“好啊。”
沈知语也大方答应，“那你买点零食跟玩具寄过了吧。不过，你要是想见儿子，自己送过来也行。”
“我……”
查一点，他就要说出‘想’这个字，但是又很快意识到，他不能去找她们母子。
因为，一旦被他妈发现他去找了她们母子。
他妈就会有新的手段去对付她们。
为了不给她们母子招惹麻烦，他还是，隐忍为上。
“我下次过去，这次先寄东西。”
萧默言改了口，但语气很温顺，好商好量，“他喜欢吃什么零食？喜欢哪种玩具？”
“他爱吃甜食，还有奶制品，最爱乳酪棒。但你不要买太甜的，买淡口的就行。玩具的话，他喜欢乐高，拼图。机械战甲他也更喜欢能拼的，他动手能力很强，这点也像你。”她说。
“好。我记下了。”
说话间，萧默言已经提起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她所说的东西。
嘴角已不由自主地扬起，“那你喜欢什么？我一起寄了。”
“我吗？”
沈知语其实不馋，但听他说是顺带的，就提了一嘴，“方便的话，你做点叉烧肉寄过来？”
萧默言笔尖一滞，回忆像潮水涌到眼前。
他低头应声，“好。你多说点，还有程雨的女儿喜欢什么，我都安排了。”
“你会麻烦吗？”她问。
萧默言回，“不会，顺带的事。”
接着，沈知语就给他报了一连串的零食、玩具、儿童用品。
电话越接越顺，已经没有了初联系时的尴尬，甚至有种异地夫妻讨论孩子礼物的平凡幸福感。
两人的语气也越发像爸爸、妈妈。
萧默言也是很自然地就代入了这层身份，并在享受当父亲的幸福。
此时。
林聪在总裁办外，等待下一场会议的召开时间。
其实已经到点了。
但他推门进入两次，都见萧默言在接电话，于是默默退出。
然后就是等……以及猜测。
林聪在猜，萧少这通电话是打给了谁？
怎么接电话时，语气那么松弛，表情里甚至流露着一丝丝的……幸福？
他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但总归是，不敢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