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百里。
寒风习习,白雪皑皑给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盖上了一层白色的棉被。
一处哨口。
“屮他妈的,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看见。”
“屮!”
躲在避风口的哨兵,嘴中骂骂咧咧,口中啃着比他牙齿还要坚硬的口粮,大声叫骂。
也只有这样。
才能打发这百无聊赖的光景。
而一旁明显比他年迈的老卒,则缓缓闭上眼睛劝道:“多留点力气吧,这才刚刚开始,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少说话,多留心点外头的动静。”
“动静?”
“除了一些四处乱跑的雪兔,哪还有什么动静。”
说着话,年轻的兵卒,便嘴中骂骂咧咧站起身来,朝外头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
这一看。
直接把年轻的兵卒,吓得七窍生天,吓得他都以为是不是自已出现了幻觉。
“大.....大......didid。”
“大你嘛了个比,见鬼了,话都不会说了。”
老卒嘴中大骂了一声,一把推开年轻的兵卒,朝外头望去。
只见。
不知何时。
不远处,一支人马啊,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观其队伍,凌乱不堪,浑身都透着一股漫天的煞气,即便距离这么远,老卒都能感受到这股令人心生胆惧的杀气。
“不好!”
“敌袭!”
“是敌袭,快,升狼烟!”
“呜呜呜呜呜!”
老卒连忙敲响了警报,瞭望口几百兵卒,立刻严阵以待,纷纷搭弓引箭,箭头直指下方的一队人马。
“屮他大爷,这帮狗杂碎,是瞎了狗眼吗?”
“主公!让我去教训一下这帮蠢货。”眼看他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抵达到陈汉边陲之境,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不是热水熟食,而是冰冷刺骨的箭矢,换做是谁,都心中气恼不已,尤其是暴脾气的伍才,立刻开始请战,想要杀了这帮瞎蠢货。
但伍才得请战,换来则是贾珩的呵斥,“闭嘴!”
“你们原地待命,我去交涉。”
“主公,还是我去吧,小心驶得万年船。”一旁的李老三皱了皱眉头,便连忙请缨,毕竟这群早已经草木皆兵的陈汉边卒,万一脑子昏了头,不由分说,射杀主公。
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用!”贾珩摆了摆手,便脱离了队伍,一个人来到了哨口前面。
“嗖!”
一支箭矢,射到了贾珩的面前。
“此乃大汉边陲,在近一步格杀勿论。”
被警告的贾珩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过看在职责所在,贾珩并没计较,而是耐心道:“吾乃大汉边陲隶属于钱参将麾下,千户长贾珩,可否放行。”
“屮你大爷的北面蛮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已,你也配当汉将,赶紧滚回去,再敢上前一步,老子把你捅一个血葫芦。”
“啪!”
那名叫骂的兵卒,话音刚落。
地下那一幕身影便消失不见。
“咦?人去哪了?”
“屮!”
“此人什么时候冲进来。”
只见贾珩大吼一声,身体如一发炮弹一般,闯入哨口。
随即。
惨叫声,救命声,不绝于耳。
远处的贾珩所部,心中一阵唏嘘,你说,你没事干,骂我们家主公干嘛,这不是找死吗?
“全军跟随主公,冲入哨口。”李老三心中哀叹一声,还是太年轻了啊。
“冲啊。”伍才手拿刀刃,直接一马当先,冲入进去。
对于他来说。
什么鞑靼人,什么陈汉兵卒,都踏马的一视同仁,除非是自家主公的兵卒,不然在伍才眼中,都是敌人。
一刻钟之后。
望着被揍成猪头三一般的年轻兵卒,贾珩皱了皱眉头道:“现在,我问你答,听明白了。”
刚才还叫骂的年轻兵卒,立刻被现实重拳出击,他直到如今,也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一群怎样的山林野怪,为何战力如此之强,他们几百人一个照面,便被眼前的怪人,杀的片甲不留。
还好。
此人只是揍人,并没有杀人。
“听明白了。”年轻的兵卒,头点的如小鸡吃米一般迅速。
“这是何地?”
“离钱飞的蓟镇军营,还有多远。”
“这.......。”
看着年轻兵卒吞吞吐吐,暴脾气的伍才,早已失去了耐心,啪的一巴掌,便把年轻兵卒扇的眼冒金星,“屮,主公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再敢吞吞吐吐,小小老子杀了你。”
伍才本身就长的凶狠恶煞,再加上这近两个月的风餐露宿,使得伍才外表更加的狰狞。
这可恐的外表,吓得年轻兵卒,两眼一翻,竟然被伍才活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额!”
“主公,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俺也没想到,这小家伙,如此不禁吓啊。”
“闭嘴!”
贾珩心有所感,连忙来到了哨口之处,侧耳聆听,寒风夹杂若隐若现的马蹄声。
“有人来了。”
“全军戒备,把豪格,拴在马匹之上。”
“喏!”
在草原逃亡的日子里,这是贾珩军中唯一一匹战马了,而它就是用来拖着早已经饿晕过去的豪格。
其实不光是豪格。
就连贾珩等人,也早已经没有了人样子。
也多亏了这一场大雪。
加剧了多铎追捕贾珩的难度,在三天的大雪漂泊之中,终于是让贾珩逃出生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