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户羽背着手盯着殿外洒扫的宫人发呆，听见二人出来的声音，担心地走了过去。
她似乎在两人之间有一瞬的停顿，才同时伸出两只手拉了拉两人：“里面情况好些了吗？”
李凫挑眉，将她放到他们二人紧握的手上：“快带殿下去休息，我就待在宫里，你们休息好了来陪我说话。”
思户羽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凫儿，顾公子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还想再要几个枪头。”
李凫反应了一会，低头笑了，“好，我知道了。”
说完就跟着领路的宫人走了。
晟怀悯没等师妹的身影消失，便将头靠在了思户羽的肩膀上，“累死了。”
思户羽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朝耳边凑了凑：“走，我带你去看看将军府。”
都城里满是豪门望族，巴掌大的地方都能住个官。
将军府却占了将近十余亩地，春夏秋冬四色园林，观景阁假山重峦叠嶂，珠宝饰墙极尽奢华。
思户羽没让他下马，两人借着晨光游了一圈府园。
晟怀悯感觉低了一晚上的头终于活动开了，四处张望着连嘴都闭不上：“父皇对你们师徒那么大方！我只有一座小荷池呢…不过也是，我算什么。”
话虽然很消沉，但语气已经淡掉了很多苦闷。父皇说他以后还有凛风，他就够高兴的了。
思户羽摇头苦笑道：“陛下惯喜欢拿封赏邀买人心，东西易得不易守，因着这宅子我都被弹劾好几次了。”
晟怀悯想起父皇说那帮文臣们写的东西，嗤笑一声说：“他们确实挺闲的。”
逛够了园子，思户羽领着他走到了内宅中，“我没要人伺候，这宅子太大，收拾不过来，只叫了几个坊里的姑娘来守着，免得有人惦记背后使绊子。”
她推开一扇门，往里看了一眼点头道：“这间能住了，殿下，你饿不饿？”
晟怀悯将门带上，隔绝了艳丽的晨光，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飞动，屋里安静且散发着木制沉香。
“饿了。”晟怀悯走近，将她揽进怀里，坐在了窗下的小塌上。
这个小塌跟自己荷园那个感觉很相似，柔软宽敞，连布料颜色针艺都差不多。
见他盯了半天，思户羽才笑出声来：“认出来了？”
晟怀悯收了收手臂，竟红了脸：“我…”
两人的第一次他有点神志不清，正自溺呢脑子能清醒吗。
可要说迷糊也不对，服了逐幽是最理智不过的了，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一清二楚记忆犹新。
思户羽脱了鞋袜，弯起一条腿坐在他臂弯之间，怀里的糕点被裹了好久，仍旧温热。
一股桂花的清香带着糖粉甜味儿，竹节似的手指捻起一块喂进晟怀悯嘴里，剩下的被思户羽一口吃下。
“师娘的味道，她做的东西最好吃了，凫儿做的呢就更甜一些，小姑娘都喜欢甜。”
晟怀悯细细嚼着，感受面粉化开桂香飘散的过程，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后才开口：“思姑娘喜欢什么味儿？”
“你思公子喜欢辣，辣从口入，一路烧进咽喉肺腑。痛里带着爽，能给人治得透透的。”思户羽鲜少有灵动活泼的神态。
上次她这样笑了，惹得晟怀悯难以自控。
之前他都太着急，狼吞虎咽的，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全凭本能。
所以今天他慢条斯理起来。
思户羽：“殿下，这糕饼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