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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 / 2)

  最重要的是,他每次开口说话,耳边总会响起疗养院看护们的声音——

  “如果不是疯子,你怎么会长成那样——声音还是这样——你生来就不正常……”

  他的长相是耻辱,声音是耻辱。

  尽管薄莉从未评价过他的声音,但他每次开口,她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只要能够活下去,可以对任何人献殷勤。

  他没必要对她手下留情。

  那一天,她以为他离开了,其实他还在房间里,就在她的旁边,手上是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捅进她的后心。

  下一刻,她忽然脱下衬衫长裤,换上了印花长裙。

  即使他早已知道她是女孩,那一幕的冲击力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很白,如同白色的浪潮涌入他的眼中。

  他第一反应是移开视线。可是,到处都是她。白色的膝弯,白色的小腿,白色的脚踝,白色的脚趾。

  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冲上他的喉头。

  他的心跳剧烈,再次尝到了不适的味道——头皮发麻,眼睛胀痛,汗毛倒竖,像吞下了某种阴暗而滑腻的液体,连心跳都变得黏连起来。

  起初,他以为那天没有杀死她,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再也没有露出过那些白色,他却还是没有动手。

  她缺乏警惕性,任何人都可以跟在她的身后。

  她跟博伊德去剧院看演出时,他本想杀死她,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却割掉了博伊德的手指。

  也许没什么原因。

  他只是像以前一样厌恶沽名钓誉的人。

  这些天,他像玩弄陷阱里激烈挣扎的猎物一样,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她无路可退。

  他总是在想,明天就杀死她,却总是拖到第二天。

  几天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她会死在他的手上,为什么不是现在?

  他从后面接近她,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身影一寸寸吞没她,刀锋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滑动。

  博伊德也曾触碰她的脖颈。

  她是那么不设防,谁都可以触碰她脆弱的咽喉。

  这一发现让他……愤怒。

  有那么几秒钟,攻击欲如同沸腾的水,在他的血管里急速流动,在他的耳边发出急躁的沙沙声响。

  但看到她恐惧、惊慌、冷汗直流的样子,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抱住她。

  之前她感到恐惧时,总会抱住他。

  他以为她被驯化得很成功,不管多么极端的情况,都会用拥抱和亲吻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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