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祁看着她的脸，弯了眉角，压低了声音求饶：“那还得劳烦少将军你保密才行。”</p>
南汐一愣，鲜少见他这般温和地顺应自己的玩笑话，月光洒在那面具之上，将他的眸子掩在阴影之下看不真切。</p>
“好说好说，你陪我好好喝顿酒，我自然不去告密。”</p>
说罢，她拍了拍手，一个暗卫出现，带来了两瓶秋刀酒，悄无声息再次退下，这下子，周围的树叶都静了下来，李宁祁明白，这些暗卫皆离开了。</p>
“你闻闻。”</p>
南汐掀开了酒盖，放在李宁祁的鼻子之下这么一晃，顿时酒香四溢，但也刺得有些熏人。</p>
这酒，实在是烈。</p>
李宁祁刚想伸手去接，却被南汐挡住，将腰间挂着的小壶抛给了他道：“你不胜酒力，哪里品的出这样的好酒，还是喝这个吧，不糟蹋。”</p>
李宁祁笑着颔首，只得拧开了壶，朝着口中仰脖一灌，却拧了眉：“白水？”</p>
南汐哈哈一笑，美酒入肚，脸颊之上飞了红晕：“就你那酒量，一杯就倒，我如何尽兴？故而你就只能喝白水。”</p>
让人如此小瞧，李宁祁有些不悦，暗暗想着要寻时机，让聂寒陪自己多喝几次，南汐爱酒，自己反倒只能在边上喝白水，实在是有些憋屈。</p>
但是今日，她似乎也与往日不同，这么好的酒喝下去，虽是拿他寻开心笑得眉眼纷飞，但眼眸之中，却流淌着淡淡的哀愁。</p>
有些事，她不想开口，也不愿意让安叔与秋雨知道，故而翻上了屋顶来找自己饮酒。</p>
“白水便白水吧，只不过下次，属下还是想陪将军喝一坛女儿红。”</p>
南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志气，你要是能喝得了一坛子女儿红不醉，那想要什么便尽管开口。”</p>
李宁祁举了壶与她碰杯：“一言为定！”</p>
喝得月亮都躲进了一旁的黑云之内，四周寂静只余一二声虫鸣。</p>
整个京都的人似乎都睡着了，街上打更的声音传来...</p>
已然四更了啊，边上的两个酒坛子都空了，南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李宁祁，那副子酣醉的模样，红润的唇瓣上还有未干的酒汁：“这京都实在是无趣啊。”</p>
李宁祁喉结一滚动，只觉得有些口干，想别过头，却一下子被这满身酒气的人勾住了手臂。</p>
他一愣神，就看着南汐摇晃着脑袋冲着他笑。</p>
李宁祁担忧她，想伸手去扶她，却见她整个身体朝着自己倾覆而来。</p>
呼吸一窒，南汐的发丝挠在他的颈侧，痒痒的。</p>
这人！</p>
喝了酒就不知道设防了吗？</p>
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此...抱在一处成何体统！</p>
突然便有些生气，想将这喝了酒就撒疯的女子横腰抱起，扔回屋子里去。</p>
却见南汐解开了他的面具后，将身子别开了原来的距离。</p>
指尖摩挲上了眼角的泪痣，南汐囔囔地问他：“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