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黑道还在乎钱的来源吗？不是只要还了钱。你们什么都不在乎吗？”
“别的钱我们当然无所谓，但是军人的抚恤金我们是一分都不敢动啊！收了军人的钱，不用军队找我们算账。就是同行都能对我们口诛笔伐了。这我们哪里受得了啊！我知道你肯定有钱。但是，这钱我们不要。或者说就当送给你当作一个人情。”
“呵呵，你倒是好算计。虽说我常年不在江湖走动但也知道。人情才是最贵的。还说军队找你们算账。这里又不是军区，任何军队在这里都没有执法权。他们怎么找你算账？这只不过是你想让我为你工作的借口。说个价吧！大家好聚好散。”
“说是这么说。你也可以给我钱。但是有一点不要忘记，这钱给不给，是你的事。收不收是我的事。你想用钱来解决问题，可是有些问题本身就不是用钱来解决的。你给钱，我不要。相信你也做不出强买强卖的事情吧。”
这一次换作洪凯山沉默了。
虽然现在退伍了，但是他的内心依旧是一名军人。身为一名军人锄强扶弱是自己的本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救胡小婷。强买强卖这种事他的确干不了。
“所以除了为你工作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谁说的，你退出就行了。反正这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跟她非亲非故的没必要帮她。”
“我要是不退出呢！”
听到这句话七哥也只是笑而不语。
此处无声胜有声。
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明明沉默着一个字没说，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这隐隐暗藏的威胁之意。
明显，这是针对自己布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套进其中。对方对自己情况很是了解，了解到令人发指。
可是自己的身份信息档案都在部队里。那是一般人尤其是黑道根本没有办法查阅的。就更别说自己的档案是按照军事机密进行封存的。如果在军方没有相当一定的背景，你连查询的资格都没有。
胡小婷紧紧抱住他的臂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生怕自己被他抛弃一样。
毕竟只是孩子。上一代人犯的错却要下一代人承担后果。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未成年的小女孩罢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明显是不想善了。自己固然可以保护胡小婷一时却不能保她一世啊！
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她的心情然后让她在车外等候。七哥也让千面鬼下车，以保护的名义跟在她左右。
胡小婷在这个局里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你一个黑道竟然有军方的背景。”
七哥笑了两声。
“你这就误会了。我就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既不是黑道也没有军方的背景。只是交友广泛，偶尔帮一些朋友处理他们不方便处理的事情。仅此而已。”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自己相信吗？”
“不信。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呀。这就是个流程。怎么啦？想好给我干活了吗？”
“我知道你背后肯定有人，我也知道你找我肯定是为了杀人。但是我不在乎。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我都一视同仁。我这有三个条件。答应了，我就跟你合作。不答应就算了。”
合作这个词在用的很巧妙。首先把自己放到和对方平等的位置。
七哥对这个措辞只是微笑一下。
“说吧。”
“第一，我只杀有取死之道的人。第二，你放弃高利贷的生意。第三点，成立一个基金，把我的报酬放在里面。每个月平均发放到胡小婷的手里。这三点，你能做到吗？”
“这三点怎么说呢？有点难度。第一点还好说。第二点也凑合。反正高利贷只是我打压同行的一种手段。至于第三点，你的想法我明白，是想保障那个小姑娘的日常生活。这没有问题。我的问题是，就算我能答应你这些条件你又怎么确定我会去履行呢？你就这么相信我吗？咱俩才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啊。”
“我当然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他。”洪凯山指着阿西的方向说道。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也只不过是我的家奴而已。”七哥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龙游浅滩非池中之物。虽是奴隶之身，但他实乃将才。绝不是愿意畏惧人后的人。这样的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而你却能让他伴随左右。想必你也不是那喜欢出尔反尔偷奸耍滑的小人。”
“看不出来你还会看相。”
“这不是看相，只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车上不是谈事的地方。咱们上哪谈？”
“去我的夜总会吧。那里有一个可以谈事的地方。”
“好，我们就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