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脑海中的画面逐渐脱离后，徐愿很快回过神来。
虽然墙上的挂钟代表着现实视线只是过去了短短的半分钟，但这次“脑中旅程”却还挺充实的。
侧眼看了看一脸笑意的约书亚，心里生出了些许的猜想。
这大概就是这位收藏家能力的一种吧。
制造幻象？
还是短暂的记忆植入？
没有更多的情报下，徐愿一时的体验并无法让他直接给出结论。
于是他在心里留个神，随后开口回应约书亚的询问。
“感触倒不少。”
“不过疑问也同样有点多。”
“你好像有些东西没有告诉我，约书亚。”
徐愿用平静的语气质询着面前的收藏家。
听到徐愿的话语，约书亚只是随意地笑了笑，故作不知的说道。
“哦？”
“我可不知道我有什么信息没告诉你。”
“你可以说明一下吗？”
“帮我回忆回忆。”
徐愿知道约书亚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丝毫没有承认错误的意思。
但自己也是借个由头问点东西而已，看来约书亚对自己的意思心知肚明。
那感情好。
徐愿选择给台阶立马就下。
“根据刚才整个战斗的过程，我有一些疑问。”
“第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使用了精神拟态的魂河渡鸦可是分裂出了数十个分身。”
“但你却告诉我精神拟态只能分裂出一个分身。”
“我相信你既然这么说了，其中必然有些限制或是规则。”
“但你似乎并没有将其展开说明。”
将第一个问题提出的徐愿略微停顿了一下，余光发觉约书亚依然保持着微笑，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于是徐愿继续开口。
“第二，魂河渡鸦分裂出数十个拟态分身之后的攻击方式也有些奇怪。”
“虽然不排除那最后如潮水般的连续精神攻击是障眼法，实际上还是由本体发出的可能性。”
“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数十道精神攻击就是由所有渡鸦分身一齐发出的攻击。”
“因为当时的战斗场面我认为魂河渡鸦不需要使用这样的障眼法。”
“没必要。”
“基于以上的推测，那么问题就来了。”
“你给出的信息是拟态分身是无实体的，这个确实在魂河渡鸦最后用分身试探的行为下证实了。”
“但这些分身明显使用了和主体一模一样的技能对那名星武者展开了攻击，虽然威力可能有些小，但却是实打实的攻击！”
“尤其是那些分裂出的拟态分身确确实实被那名星武者以常规手段消灭了很多只！”
“这两条信息与你所说的分身无法造成伤害也无法被物理手段伤害完全是背道而驰！”
虽然徐愿的话语不是疑问句，但其中的问题却展露无遗。
这次约书亚在徐愿话音落下后准备开口回答，但徐愿显然没有给他机会。
没有丝毫的迟疑，徐愿再次开口问出他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关于替死的疑问。”
“回想一下战斗最后的画面。”
“魂河渡鸦看似聪明的完成了识别敌人是否假死的试探，也得到了好的结果。”
“但实际上这个行为没有丝毫的作用，甚至有些副作用的存在！”
“既然他的拟态分身可以被物理手段所消灭，那基于替死的存在，它这次的试探就变得毫无意义！”
“假设那名星武者就是准备诈死反扑。”
“那分身过去被直接消灭，本体过去被反扑触发替死后失去一个分身。”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唯一的区别就是敌人可能真的失去了意识，分身试探的时间反而给了其短暂的缓冲时间，丧失先机！”
“放在其他生物身上这样的行为是有经验的表现。”
“但在魂河渡鸦的身上我有些难以理解，拥有拟态分身的它们应该有基于自己技能组的行为才对啊。”
“除去这只魂河渡鸦单纯的愚蠢，因为这样讨论没有意义。”
“那么我能想到的就只有...”
“替死可能存在某些限制或者代价！”
“我说的...”
“对吗？”
徐愿一气呵成的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问出，一阵酣畅淋漓的感觉由心而发。
本来他并不准备问这么多的，但无奈约书亚给的台阶太好了！
此时不抓紧机会多收集点情报，更待何时？
心里一阵爽快，徐愿看向约书亚，期待着答案的到来。
似乎是猜到了徐愿的小心思，约书亚大笑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徐愿，开口说道。
“你呀你呀...”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转身坐在了床边。
见约书亚直接坐下后，站着的徐愿不想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也想找个地方坐下。
可满满当当的房子内竟是找不到一个椅子，甚至连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徐愿看向整个空间内唯二能坐的地方。
一个在约书亚的屁股底下。
一个是两人面前的小桌子。
两个好像都不怎么合适。
四处张望无果的徐愿干脆直接屁股下坠，席地而坐！
没办法，毕竟自己有问题请教别人，基础的礼貌问题还是要保证的。
似乎是没看到徐愿的别扭行为，约书亚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
但他还是等待徐愿坐稳之后，慢慢地娓娓道来。
“一个一个说吧，先说你的第一个问题。”
“其实你有一个词说的很好，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简洁明了的称呼。”
徐愿瞬间眯起了眼睛，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听到了一个有些刺耳的成语，“走南闯北。”
不是因为约书亚言语间使用了华国成语，这个他经常说。
而是因为他明显非常年轻的样貌怎么看都和这个成语不搭嘎（无关联）啊？
刚刚生出这个疑问的他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猜测很快出现在他的脑海。
可还没等他将这个猜测进一步推进，约书亚的声音就再度响了起来。
这次约书亚明显看出来徐愿未说出口的疑问，带着些许批评的语音开口训斥道。
“怎么着？看我长得年轻就默认我年纪不大？”
“你这小子怎么还有以貌取人的坏毛病呢？”
哎！
徐愿已经反应过来了，但还是晚了。
被训斥也是应该的。
这就属于一个基本的思维误区。
驻颜丹很贵，绝大部分的客户都是女性。
男性普遍不在乎外貌，就算长得帅一些，比起那些实实在在的提升，也不会花大价钱去购买驻颜丹。
这就造成了徐愿一开始看见约书亚的时候，压根儿就没往这方向去想！
挨打要立正，犯错就得认！
于是徐愿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开口认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