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天边那抹微光正渐渐褪去。
朝阳的第一缕光线穿透了清晨的薄雾,像金色的纱幕一样洒在大地之上,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湿润的味道,晨露在道路两旁的草叶上闪烁着晶莹的光点,宛如无数微小的钻石在微光中闪耀。
小道两旁的树木青翠欲滴,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某种古老的乐曲,伴随着马车的辘辘声,不断地回荡在清晨寂静的空气中。
王凌云和容缯坐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上,正沿着这条蜿蜒的小道朝着燕京的方向前行。
只有达到了“中九重天”境界的修士,才能够调动天地之力,御物飞行。
王凌云和容缯二人现在都只是“有志”境界,自然无法御物飞行。
四周的景色不断变化,晨曦映照下的丘陵如绵延的波浪。
田野开阔无垠,稻谷金黄,正随风摇曳。
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路旁争相开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带着几分丰收的味道,令人心神宁静。
然而,风景虽好,但王凌云和容缯都并非喜欢闲谈之人。
行程中,两人之间的交流寥寥无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凌云的面容冷峻如雕刻,端坐在马车之上,闭目修炼。
他的呼吸平稳而有节奏,仿佛将一切外界的声音和杂念尽数隔绝。
而容缯的目光则时而凝视着远方,时而低头沉思,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警惕与深思。
她面色冷淡,如同这秋日的晨风般清冷,神情中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一路上,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沉默的默契。
偶尔,容缯会简单地提出一些的建议,比如选择哪条路径,或者何时停下休息。
每当她开口,王凌云总是轻轻点头,回应一句“好”,似乎怎么选都无所谓。
之前与宁书涯同行时,宁书涯一路上总是喋喋不休,让王凌云感到颇为不耐。
相比之下,容缯这种少言寡语的性子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宁书涯的多嘴多舌仿佛一只聒噪的雀鸟,停歇不下来。
而容缯的沉默却像是一只沉稳的鹰隼,始终在静默中伺机而动。
王凌云本就不耐烦琐屑的细节,而容缯的计划往往缜密而有条理,这让王凌云颇为省心。
容缯因为身世特殊,自幼在冷酷的搏杀中成长,所以养成了谨慎多虑的性格。
她一直在为了生存而修炼,因而总是步步为营,心思甚重。
自从莫名其妙地加入这个轮回队伍,容缯一直心有戒备,仔细观察着队伍里面的其他成员。
她觉得自己已经基本把握到了其他四人的大致性格和风格。
但王凌云却让她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不是因为复杂而看不透。
而是因为简单而看不透。
这个男人似乎除了追求变得更强大,什么都不在乎。
容缯有种隐隐的感觉,恐怕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一路上,除了修炼,王凌云表现得对一切漠不关心,仿佛世间的一切皆与他无关。
“我是为了生存而追求力量,那他呢?”容缯沉默地想着。
黄昏时分,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边的云霞如同烈焰般燃烧,火红的色彩映照在天空的尽头。
马车沿着一条小溪前行,水流潺潺,带着一丝秋日的凉意。
夜幕降临,他们终于在溪水旁停下,准备过夜。
马车夫对这两个冷漠的修士心有忌惮,扎营时独自离得远远的。
王凌云捡起一些枯枝,迅速地在空地上升起一堆篝火。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庞越发刚毅,目光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
容缯则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环抱胸前,依旧警觉地注视着四周,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们明天要加快速度了。”容缯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王凌云微微抬头,目光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道:“好。”
篝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火星偶尔飞溅而出,宛如星辰坠落大地。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在耳边低语,似乎在吟诵着某种古老的歌谣。
“王凌云,”容缯突然开口,语气微微一顿,然后坚定地说道,“我想挑战你,以此磨砺自己的刺杀技术。”
王凌云的表情没有波动,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好。”
……
夜色如墨,漆黑的天幕中偶尔闪烁着几颗寒星,仿佛是从远古的时空穿越而来的微弱光点,冷冷地俯视着这片寂静的大地。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黑暗吞噬,只有不远处的密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树影婆娑,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在摇曳。
风声不时卷起,伴随着远处乌鸦偶尔的哀鸣,显得愈加幽深寂静。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乌云密布,将天上的星光也遮掩得稀稀疏疏。
这样的夜,最是杀手出动的绝佳时机。
黑暗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帷幕所吞噬,只留下心跳的微弱鼓点和猎物喘息的低吟。
容缯悄然跃上一棵古松的粗壮树干,动作轻盈如猫。
她的脚步无声,身形融入夜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是这片黑暗的一部分。
她的眼神犀利如刃,注视着前方的密林深处,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轻视的冷意。
她手中紧握着一柄匕首,刀刃漆黑如夜,透着幽蓝的光芒。
这柄匕首是她最趁手的武器,匕首中灌注着她的暗属性真气,隐匿着寒冷的杀意。
她屏息凝神,静静地站在树上,感知着空气中流动的每一丝变化,耳畔听着远处传来的每一阵风声。
她的心如水般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和她的猎物。
树林的深处,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