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和张药说话,转向杜灵若:“杜秉笔,一会儿在堂上,您仔细听我答审官的话,见机行事。”
“嗯嗯……”
杜灵若含糊地应声。
“别说污言秽语。”
玉霖回头再次看向他:“你说你说习惯了,怎不知,我也在官场混了十年,说不习惯也听习惯了。”
“你不把你自己当姑娘吗?”
张药随手丢掉水碗,平声问玉霖。
“当啊。”
她说完,松开一只抱着膝盖的手,举到张药眼前,冲他晃了晃囚衣的袖子。
“以前不行,我连头发都不能散下来,如今下狱倒是可以了,为了昭明我的身份,没有人敢让我束发,可这挺好的,一身粗麻,散发倒是好看。谢谢你昨夜过来,给我干净的衣服,端水让我净面,我今天比之前受审的时候,清洁多了。如果可以,我还想要戴戴东珠串,再插几根白玉簪子。”
她冲着张药边说边笑,一脸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