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厉，你别担心我，我已经没那么疼了。”
可沈厉的眼里还是没什么温度，手指翻转着手机，似笑非笑地眯着眼。
孟菀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沈厉，也没有信心沈厉还会无条件偏向自己。
她想下床，对上沈厉漠然沉冷的视线时，心里莫名一阵害怕。
从前被他宠着纵着的时候，她向来只觉得沈厉温柔，而今好像有什么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没有回国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永远被他纵容喜欢。
“为什么那么恨明澜。”
语调是肯定而非疑问，孟菀猝然僵住，沈厉极少主动提及明澜，这一直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然而只是至今，连这一层默契都被打破了。
孟菀咬着下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你非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吗？明明先认识你的人是我，明明该嫁给你的人是我，最后却被她抢走了，我不敢怨恨更不敢嫉妒，我怕如果我把嫉妒表现的太明显，连我自己都会讨厌自己。”
“可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那么喜欢你。”
“阿厉，明明她才是第三者，为什么反而是我成了你们名义上的小三。”
孟菀情绪激动地流着眼泪，四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刻通通发泄了出来。
她一直懂事得体，四年来不敢有一句抱怨，说服自己只要沈厉心里有她，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阿厉，我比她更喜欢你，我只是想做你妻子，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有错吗？”
声声泣泪，撕心裂肺，四年来第一次在沈厉面前如此失态。
可沈厉，从始至终波澜不惊，眉眼淡淡的冷倦，再也没有当初见不得她流一滴泪的温柔。
“菀菀，四年来你身边有几个男人，你真当我不知道？还是你觉得，即使这个孩子出生你也能瞒天过海？”
一字一句，冷的让孟菀发抖。
“是不是明澜在你这里胡说八道？你信她都不信我吗？”
“菀菀，我警告你过你很多次，别去招惹她，你是觉得她好欺负，还是觉得我真蠢的连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孟菀瞬间害怕地瑟瑟发抖。
他什么都知道，却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动声色的暗地里观察她，看着她一点点掉进陷阱里。
不是爱她吗？
这就是他的爱？
“所以都是谎言？连你说爱我娶我也是谎言？”
“你爬上徐砚的床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跟我谈判的资格。”
孟菀猝然僵住，不可置信，每一寸呼吸都像是卡住了喉咙。
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股巨大的恐惧把她包围。
她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只要和徐砚划清界限一刀两断，就绝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不是的，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菀极力否认，反倒衬的自己更像小丑。
沈厉冷冷嗤笑：“那是什么样？他勾引你？还是你经不住诱惑？”
孟菀心里升起了一股绝望。
沈厉的杀伐果决是出了名的，表面端方，实则比谁都狠，连沈家上下都没有不惧他的。
他起身，漫不经心地靠近孟菀，扣住她的脸不耐烦道：“别再卖弄你那些愚蠢的把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