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怎么了？”</p>
见老太太手抠抚脖颈、似是很不舒服，姜氏还愣了下：</p>
这又唱哪一出？</p>
本能地靠近，她就想给老太太顺气、顺便探听下她的意思，不想她的手刚落过去，老太太突然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吐了她一手一身：</p>
“啊！”</p>
一蹦三尺高，姜氏嫌恶地甩着手，差点没当场吐出来：</p>
“母亲？大夫，大夫——”</p>
“你快来看看！”</p>
屋里瞬间又乱成了一团，康嬷嬷看着桌上空了的五福金碗，脸色煞白，只差没当场瘫在地上。</p>
顺势后退地让出了路，冷眼旁观着一切，慕连枝也故作震惊地用手帕捂住了唇角：</p>
“怎么会这样？”</p>
老太太算是把富贵病演绎到了极致。</p>
她对马齿苋极度过敏，只是碰到点叶子都能起一片红疹，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老太太也不会把自己的弱点留在别人手中。</p>
古代可不像现代，人还讲究养生，有好的不吃去抢穷人填饱肚子的野菜。</p>
记忆里，这件事后面会爆出来还是因为他那活鬼老公回来后、带的那个小崽子的杰作，一把野草差点没送老太太去见阎王。</p>
即便这样，这老太太也只是斥责了两句、依旧爱子爱孙如命，然后母凭子贵，对桑夕也比对她这个掏心掏肺、以血供养多年的正牌儿媳还好。</p>
见大夫不止傻愣了片刻，一会儿拿药箱、一会儿想要把脉的，显然也有点乱了阵脚，慕连枝再度开了口：</p>
“大夫，您不是说母亲是旧疾复发、要更多我的血为药引吗？这怎么喝下去没见好转还又发作了?”</p>
“你没诊错吧？”</p>
“大嫂，你不是去请御医了吗？怎么还没来？”</p>
“母亲年岁大了可禁不住折腾，不能有事啊。”</p>
“大夫，你刚刚怎么给母亲压住病情的，再来一次呗~”</p>
“这药都吃了快三年了，不该啊……”</p>
断断续续，嘀嘀咕咕，她一会儿一句，她不说还说，一说，两人更是六神无主，懵地不要不要的。</p>
不会真地旧疾复发了吧？</p>
可那病不是已经痊愈了吗？</p>
这世上可再无第二颗“幽莲丹”了~</p>
搅着手帕、姜氏后怕地眼前都一片昏花。</p>
大夫也是，手都是抖的，因为他之前刚给老太太请过平安脉，那汤药也是补身强体的、老太太日常喝的。</p>
这要有个差池，他们几条命都不够赔。</p>
几针落下，见老夫人抽搐的动作明显缓和，大夫松了好大一口气，才又给老太太把了把脉。</p>
“大夫，怎么样了？”</p>
这次出声的是姜氏，而此时老太太脸红脖子红，张着嘴巴似要说什么，慕连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老太太似有点嘴歪眼斜：</p>
只是过敏下不至于脑溢血或者癫痫了吧？</p>
慕连枝正想着要不要提点两句，大夫已经导出一例药丸塞进了老太太口中：</p>
“似是中毒引发的不适跟皮癣反应，血热内阻，我开几服药调理下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老夫人对此毒反应强烈，以后可万万不能再接触。”</p>
“中毒？”</p>
姜氏一声惊叫，转而就愤怒地瞪向了慕连枝：</p>
“是你，是你的血有问题。”</p>
老夫人是喝下药才出事的，唯一特别的就是今天的药里加了她的血。</p> “大嫂，你在说什么糊话？我的血不是大夫要的、救命不可或缺的药引吗？母亲这都喝了快三年了，怎么会现在才出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