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杉在腹心军中成长,最高做到的也就是个千户,只能算是个执行者,在大军大族统治中,他还缺乏经验。
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边,和低沉的族人,手中的狼牙配饰顿时沉重起来。
草原游牧民族就有这样的一个毛病,胜利顺风之时勇猛无比,兴奋异常,连续战斗和行军都是精神满满。
一旦遭遇一些挫折,马上就变的垂头丧气,无心进取,只想赶紧逃回广袤的草原躲起来,回到自己的毡帐中躲起来。
不知道是文化的差异,还是生活方式、生活环境的影响。
大夏的民众心里就平和的多。
胜了再接再厉。
败了也是自舔伤口,想尽其他一切办法来扭转局面。
好像在夏人眼中,多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解决,总有各种各样的人在关键时刻站出来。
哥舒杉还没这个本事能将情绪失落的族人给拉起来。
他想退兵了。
想去求求元蒙大汗,万一大汗发了慈悲心呢?
只需要给施突骑一小部分粮食,哪怕是让一半族人在白毛风中活过来。
但想想父亲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元人和蒙人恨不得施突骑人死绝,好霸占雪山下的好草场,绝不会像菩萨一样大发善心的。
就在哥舒杉纠结万分的时候,天边的太阳也升了起来。
随同太阳一起升起的,是施突骑人的太阳。
老酋长醒了过来,不仅醒了,还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虽然走的很慢,腰板也不是很直,但终归是没有死。
老酋长还活着!
施突骑还没有输!
两万施突骑人还能杀进成州,掳掠他们的农民,抢夺他们的粮食,烧掉他们的屋子。 最后赶着一串又一串的两脚羊,返回雪山下的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