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捆在腰上太紧,任凭洪正气如何用力都无法解开,这真应了那句作茧自缚。
“毛驴!”
洪正气着急大喊,还是杂毛驴有一套,用牙齿硬生生咬断了绳子,这时胡六已经抱起小叮当朝远处胡同里飞奔。
“别跑,站住!”
心里着急,也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力气,洪正气撒开腿狂奔既然不落于后,只是半盏茶时间,当他气喘吁吁把胡六逼近死胡同,却发现令人惊悚的一幕。
那胡六既然完全不急,也没行凶被捉的狼狈,反而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洪正气心中大惊!
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心头,让他脑袋有些眩晕。
见胡六丢下小叮当已经跑的不见,洪正气压下掉入谷里的心情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好在胡六并没有动粗,不过这也印证了洪正气心中猜测。
等他抱着小叮当火急火燎回到老宅,还没靠近,就听到“一,二,三!”的吆喝声,突然一声巨响,只见老宅砰的一声围墙被撞裂,紧接着几十个泼皮汉子拿着锤子铁凿如土匪般冲了进去,见东西就砸就敲转眼间,原本老旧的宅子不堪狂轰乱砸成为废墟。
“你,你们...”
洪正气眼见老宅被拆,全身又是颤抖又是发凉更有股怒火冲上脑门让得有种摧毁一切的冲动。
他双眼已经被刺激的血红,双拳紧握,如愤怒的狮子冲了过去,却被志得意满的吕响派人拦住。
“我说老洪,你也别白费功夫,你家这老宅的确不错,但我出价二十两也不占你便宜。当然,你在我彩云楼玩得那晚还没给钱,花酒姑且算在本大爷头上,但这狎妓,可不能白嫖,说出去,这张老脸往哪搁?”吕响阴笑着拍打洪正气的脸,旁边有人已经死死拽着如怒狮的他。
吕响也不在乎,从怀里掏出三两碎银掂了掂塞到洪正气怀里,又在他耳旁轻语道;“看来还是黄寡妇能降得住你,怎么着,你这老白条还没开过荤吧,啧啧,黄寡妇的身段尝过没?要不要本少爷大发慈悲,今晚带你共享之?”
“你,你,你混账!”
洪正气怒眼暴睁,青筋在他额头上狰狞突显,狠狠啐了口血沫,他疯狂扭动着身体,忽然一脚踹了过去,吕响眼疾手快躲了过去,饶是如此还是被血沫喷了一脸,腥臭的味道令他作呕。
“给,给老子打!”
吕响气急败坏道,不过立马又摆手制止。
现在洪正气可只剩下半口气,真要打出个好歹,那可划不来。
他嘴角阴笑着,尤其是眼睛看向不远处吓得呆若木鸡的小叮当,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唇,淫贱的笑道;“本少爷打不得你,无妨,今晚就拿黄寡妇跟她闺女开开荤。”
“竖子尔敢!”
洪正气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狂吼。
吕响指了指自己,一脸调侃道;“你问老子敢不敢?老子有什么不敢!要不打个赌?今儿下午就有人去黄寡妇家讨债,要么拿钱,拿不出钱就送到我彩云楼,嘿嘿,不从?有的是十八般武艺让她跪下来乖乖上老子床。”
“吾,吾跟你拼了!”
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拼命挣扎的洪正气既然挣开了旁边泼皮的挟制,他纵身一跃扑倒在双眼流露出惊恐的吕响身上,双拳乱锤狠狠打在他眼窝上,痛得吕响眼冒金星,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附近泼皮们也是急了。
这雇主挨了打,后面肯定怪罪下来,这趟活又是白折腾。
大清早落了个无用功换谁心里都不痛快,立刻有人拔出后腰唬人的剔骨刀就要威胁洪正气起开,哪知道一辈子规规矩矩的洪正气这次突破自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得到释放,整个人就跟爆发的火山似的,他伸手一抓,好巧不巧正好拿住那人刀柄,奋力一扯,既然落到手中。
也没察觉自己拿到的是什么,洪正气现在就一门心思,他要给吕响一个教训!
猛然间一股湿热洒向他满脸,刺激的洪正气有些愣神,等他心智重回平静,抹了把脸发现满手都是血迹。
在看他骑坐在身的吕响,他胸口上有个血窟窿,双眼流露着不敢置信,嘴角正呕着大量血。
啊!
洪正气看到手上带血的剔骨刀,吓得一个激灵丢落在地。
时间仿佛静止。
周围泼皮不敢置信看着洪正气跟吕响。
杀人啦!
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整条街,陆陆续续不断有人正在往这边走过。 “洪秀才杀人了,洪秀才杀人了,快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