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这厚度,周元宝大致判断出...嗯,值得与自己单独说两句话。
“说吧,何事。”
王野火笑了笑,也不知从哪学的,老持沉重道;“那位是我家哥哥与家叔,不慎被人欺辱,幸有义士相助才脱难。如今这老宅被贼人强行毁去,老叔忧恨过度,还望差爷行个方便,莫扰。”说完,他朝几步外的洪大戈挤眉弄眼,就见他屈指一弹,一个千纸鹤精准落在王野火掌心中。
这千纸鹤是洪大戈别出心裁的小玩意,一张千两财神宝钞手工叠制只有寸长,两只翅膀正好可以看到“壹”跟“仟”二字,让人一目了然价值。
王野火拿着千纸鹤晃了晃,周元宝也是识货的人,顿时眼睛都看得直了,艰难吞了口唾沫。
一千两银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和平县真的算是巨款。
尤其近些年县城没有什么大户,一千两银子,额,他一个月俸禄是一两八钱加半斗大米跟一块腊肉。
一年撑死也就十五两银子。
这张宝钞都够他不吃不喝奋斗七八年。
当王野火悄声无息的递过来,周元宝鬼使神差伸出手,瞬间,大手碰着小手既然生出惺惺相惜。
“老大,这事有点难办,死的可是彩云楼吕俊龙的儿子吕响。”
有捕快在周元宝耳边细声道。
他身上肉多,尤其是脸上肥肉挤压,显得眼睛很小,但是有神。
刹那间,周元宝心中有了计较。
作为和平县捕头,对县里情况还是很了解。
彩云楼吕俊龙算是县里大户,据说跟郡府哪位大人物有点关系,这些年在和平县开了家妓院,虽然档次不是很高,但也来钱,平日里也有孝敬,不过仗着郡府的关系出手有点小气,喝顿花酒也只是打个七折不敞亮。
至于那谁...洪正气他也知道,县里有名的犟驴,就是不知道他身边的年轻人什么来头,见穿着打扮,似乎也就一般。
但出手就是千两银子,应该来头也是不小。
权衡利弊,周元宝胖手一辉道;“尸体收敛,那些瓜皮子全部带回县衙审问。”
“那洪秀才?”
有人问道。
“他跟这事有关?”周元宝疑惑道。
那人继续道;“终归涉事。”
“我问问。”周元宝走到赵腾面前问道;“你认识洪秀才?”
赵腾摇摇头。
满意的点头,周元宝潇洒的挥手道;“走!”
“老大这么草率,回头...”
“回你妹啊,你还知道老子是老大,用得着你来教?”周元宝一巴掌抽过去恶狠狠道。
随即又不耐烦道;“快点收拾回衙门,等中午大伙聚个餐,我请。”
等一行人离去,洪大戈也差不多安抚好洪正气,只是望着被拆的老宅,脸色阴晴不定。
“侄啊,那...那位好汉,不...不能无辜受牵连...你且随...随吾说几句话...吾去自首。”
洪正气一脸担忧,反倒洪大戈满不在乎。
在白牙山谁都知道当家的护短,绝对不会让底下人吃亏。
虽然赵腾家有妻儿,但他不在乎。
哪怕当街杀人!
这是对洪大戈盲目甚至已经可以说是狂热的自信。
当家的绝不会让弟兄受委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肯定是有原因。
被官差拿下算得了什么,他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只知道背后靠着洪大戈,他有着绝对的安全感。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落脚,对了,那人叫吕响是吧,嗯,咱们慢慢玩。”
原主儿时最美好的回忆就是老宅,最敬重的就是这个小叔。
现在老宅被强拆,小叔受尽屈辱,洪大戈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这良心...还真有点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