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夏天带个棉包太引人注目,就这玩意不下十个衙役检查,都没看出什么问题。
只是那编撰显得不依不饶,双眼一直眯着紧紧盯着那士子表情,仿佛要将他看的通透。
“某,在给你一次机会。”
扬起棉包,那编撰忽然说道。
士子挤出丝笑容,表示问心无愧。
那编撰又从书箱翻出醋瓶,将棉包的布摊开,直接将醋洒在上面,过了几息功夫上面依旧没什么变化。
“你很聪明,可是用的地方不对。”
编撰拿起醋布抖一抖,用两指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忽然说出一大堆经史断句,让那士子瞬间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过。
“这块布表面看不出什么,但用醋浸泡后会变硬,上面被你刻了盲文。”
编撰将醋布丢地上转身便走,留下那士子痛哭流涕被人架走。
至此洪大戈才恍然大悟。
盲文通常是用浮雕手法刻写,仅凭触感去去辨认,而经过特殊手法可以让一块布在醋酸作用下变硬,这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施展手段。
好办法!
只可惜还是道高一尺。
搜查到了尾声。
所有衙役按部就班站好,这时鲁江流来到小胖子旁边递过去一碗水。
“喝了。”
简单两个字如同催命魔音,让小胖子浑身打颤。
“不喝?那就滚!”
“我,我喝。”
小胖子支支吾吾的想要去拿水,最终还是鲁江流在乎出人命,在他后脑勺一拍,小胖子因为紧张,哇的一口吐出蜡丸,还有难闻的黄胆水。
“送出去吧。”
至此,搜查算是彻底完毕。
而陆续进塔的考生在路过案桌旁都会给鲁江流深深鞠躬,以表敬意。
这里面的故事洪大戈懂。
他在来的时候曾听庄老说过,仁和初年,那会搜考都是需要考生脱光衣服,羞耻站着等着摸排。
其中耻辱被视为读书人一辈子的阴影。
直到后来有位读书人据理力争,才把这个有辱斯文的搜考方式给废除。
那就是鲁江流!
对比当年,现在的搜考简直温柔的不能在温柔,而这一切,都是鲁江流在寒冬大雪中跪了两天,丢掉半条命才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