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面到底是谁!
对于洪大戈来说是个问号。
陈天狼却是隐隐猜到了是谁。
他从战马上跳下来。
手掌一张,顿时将重枪吸附于掌中,将头盔取下来,露出相貌,高挺的鼻梁,消瘦的脸型,尤其是两鬓有金黄色头发,单看相貌应该不属于中原人,乃外族。
深深看了眼车厢。
陈天狼收回目光,却是盯着洪大戈。
“给个说法,让我回去交差。”
“说法?”
洪大戈有些纳闷。
不过他反应也是极快,很快便知道这是前世体制里惯用的伎俩,事能给你平了,但总得给个说法应付上面。
想到这,洪大戈试探问道;“城门年久失修,一不小心给破了?”
他这话一说,旁边跪倒在地的守卫更是瑟瑟发抖。
“你想让数千人跟你陪葬吗?”
陈天狼淡淡道。
堂堂京都城门年久失修。
这无疑是天方夜谭,真报上去,工部、兵部从下到上,至少得有五位三品大员掉脑袋。
“那...”
这理由还真不好编。
为何在城外闹出这么大动静,还干掉朝廷武官贝风羚,最后冒大不违,强行破开城门。
有理有据,真的很难。
洪大戈急的抓耳挠腮,眼神环顾四周,却是望向了七皇子李奉胜。
后者眉眼直跳,心中暗道不好,条件反射眼神瞪过去想要警告,可是立马就后悔起来。
等他想弥补,就听洪大戈轻咳一声,身上气势突变。
慷慨激昂道;“自神人开天,大乾定国,五将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杀躯祭国,即使骸骨成丘,溢血成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平疆之地,剿四海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遂沧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边野,唯精魂可依。”
“然今日,吾大唐声威渐隆,征平疆无果,以亲和之!”
“吾大唐公主千金躯,远赴万里平疆,乞安求和,吾大唐男儿脸面何存!”
“所谓男儿何不跨唐刀,收取燕云五十州。”
“想我大唐先祖,一身转战三千里,也曾一剑能当百万师。”
“后世子孙,不怀开疆阔土之心,不存先圣意志保家卫国,摇首乞尾,当为厚颜无耻!”
洪大戈一字一句,运足真气,声传百里,如惊雷。
一字一句如刀剐。
剐的是唐人温柔骨。
削的是那些自命不凡者傲气肉。
这一刻,周围将士受到渲染,纷纷低下头,胸中有股不平意,不吐不快,死死抓住手中兵刃,恨不得远赴万里平疆,找元莽大干一场。
就连陈天狼闻言,略有动容。
只有七皇子李奉胜,此时听得一句,身上冷汗便下一分。
到最后汗如雨下,手脚冰凉。
原本他在边境作战,为了能尽快结束战斗与元莽秘密来往,最后以和亲的方式想要促成唐元结盟,一举三得,即可回京又可多一臂助,最后就是能得父皇青睐。
只要促成结盟,唐朝势大,势必能够威慑其它两国,逐步吞并,终能完成中原一统。
可是现在了。
却被洪大戈揭开事情本质,倒行逆施,将黑白颠倒,好事变坏事。
过后自己就算争破天,都成了个可恶的卖国贼。
最可怕的是一旦这种舆论形成规模,皇室不得不作出反应。 以他对自己父皇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