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药无常的帮助下,那人哇的一下吐出大量苦胆水。
可以清晰可见,里面还有一些死虫,顿时引起全场哗然。
“蛊师,这人是蛊师!”
有人义愤填膺,顿时不少普通人纷纷让开位置,有些护卫冒头,警惕将西洋人围住。
蛊师在中原一直都是很邪门的存在,防不胜防,阴险毒辣,一直被人不齿,视为歪魔邪道。
那西洋人举起手大声说着误会。
直到药无常摆手,冷冷道:“退下!像什么样子,他根本不会蛊术。”
“那这些虫子…”
药无常爆吼道:“废物,你们是怎么混进杏林斋,这些就是普通的虫子都分辨不清楚?”
底下有人还想再问。
毕竟活人身体里怎么会有虫子。
除了蛊,还能有什么。
“无知!”
药无常咬牙,恨铁不成钢。
不过总算这关是过了,其实他也不确定病人体内有虫,刚才也只是赌上一把,没想到赌对了,同时对西洋人手段忌讳起来,能养虫于身,这到底什么手段?
只是药无常还没来得及高兴,西洋人看了眼那病患,脸上依旧有笑意。
原来那病患吐出虫子后并没有减轻痛苦,反而抱着肚子翻来覆去。
这足以说明救治失败。
而药无常也感觉手脚冰凉,束手无策。
“如果你们认输,接下来就由我来救治他们了。”
西洋人简单一句话暗藏玄机。
认输就救。
不认输就等着十个病人活生生痛死。
如果杏林斋真的这样做,事后只要有心人从中作梗,推波助澜,很容易将杏林斋百年来威望毁于一旦。
整个杏林斋所有医者都紧张起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个西洋人的意思。
人死,杏林斋声誉完蛋。
若是被他救活,按照约定,杏林斋得帮助其建立教堂。
这是把杏林斋推到风口浪尖与本土宗门做对。
一时间,进退两难。
药无常紧紧盯着西洋人,不知不觉,额头上已经溢出细密汗珠,足见他内心焦灼。
“这该怎么办啊。”
“陈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叶晚紧张的捏着衣角望向同样眉头紧皱的陈泰元。
“这种病症古籍上记载许多,却都不是很适用,仓促间不好说,得需要时间来研究。”叹了口气,陈泰元无奈道;“实在不行,也只有答应他们条件,不能放任病患死去,否则有违我们杏林斋本意。”
叶晚也知道事关重大。
可人命更加重要。
他们望向了二楼。
在那里是杏林斋掌舵人。
一切决定得看他。
“喂,叶小姐,茶水没了,能续上吗?还有能否送点糕点,出门匆忙,肚子空空难受的很。”
从早上就陪刘茫打牌,现在已经是正午,洪大戈肚子早就咕咕叫起来。
本以为过来可以见识一番,还能蹭顿饭,看这样子,怕是今儿也开不了火。
“你,你,你,这都什么时候,总想着吃吃喝喝。”
叶晚一排白净小碎牙咬得嘎嘎作响。
她现在讨厌死这个登徒浪子,恨不得尽快消失,眼前还能图个清净。
“不就是很普通的寄生虫病,至于嘛,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看把你们急的,喂,老陈,你们这真的是云集天下最有名的神医?”
“我怎么感觉就跟一群学徒差不多。”
陈泰元猛的身躯一震,拍腿道;“对啊,大哥,我怎么忘了你,你,你能解决这病症?”
他双手紧紧抓住洪大戈,嘴里因为上火一股口气熏得让人头晕。
“别别,你先坐好,不过就是些小病小症罢了。”
而这时杏林斋忽然响起一阵悠扬钟声。
陈泰元脸色猛的惨白起来,瘫倒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
“你咋啦老陈?”
陈泰元默不作声。
叶晚也是俏脸黯淡,声音都带着些哭腔。
“爹他...认输了。”
“认输了?这就认输了?”
“我不是还没上吗?”
洪大戈皱眉道。
“老陈,我现在告诉你怎么搞,去,把那洋鬼子干掉。”
“没机会了。”陈泰元摆摆手。
按照规矩,只要钟声一响,宣告失败,就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