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p>
司凌夜睁开眼，床沿，站着夏小星和小年。</p>
“阿夜!”</p>
小年拉着他的手，因为吊针，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她就一直在帮他捂着。</p>
他的眼瞳缩紧。</p>
干愣愣地望着全心全意对待他的小孩。z</p>
夏小星无情地拉开小年的手，用她不算宽厚的手，包住了她的小手指。</p>
见他醒了，她第一时间是欣喜的。</p>
但紧接而来的，是对自己无尽的厌弃。</p>
先前，他做得那么狠，她怎么还可以担心他？</p>
“醒了就好。”她拽着小年，“跟我回去。”</p>
“不要！妈妈，我想陪着阿夜。”小年一个劲地往前挣动，要去扒拉司凌夜。</p>
司凌夜怕她摔着，忙扶着她。</p>
“司凌夜，你还想怎么样?就不能放过我们母女吗？”夏小星歇斯底里。</p>
她吼了这么一声，就咬着唇不说话。</p>
小年也不敢乱动，眼巴巴的看着司凌夜，水光在她的眼眶打转。</p>
“小姐姐。”他低下头，委屈又难过，“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p>
他那样子，叫她完全无法把眼前的人跟以前的司凌夜联系起来。</p>
他和从前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却决绝地将他“判刑”，打入地牢。</p>
听到司凌夜的这一声，小年的眼泪就下来了。</p>
她红着眼眶，倔强的抹去泪水。</p>
夏小星看得心疼，把她抱起来，扭头就要往外走。</p>
小年眼巴巴地看着他，无声的哭。</p>
她想要爸爸，但她更舍不得妈妈。</p>
“阿夜，再见……”她对着司凌夜做了个口型。</p>
夏小星抱着小年走出病房，迎面遇上了管家。</p>
“夏小姐，方便聊几句吗?”</p>
管家伯伯对夏小星有恩，她拒绝不了。</p>
“夏小姐，小年小姐需要司先生，你不必非要拆散他们。”</p>
“我不会让小年继续跟他相处的。”她的脸僵硬冷漠，看着她怀里的小年，眼睛里却又泛起无尽的苦涩。</p>
“你只是担心司先生变正常以后，不会像现在一样对待小小姐。”管家温和的话语，直击她的心脏。</p>
“司先生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如果想起来后，绝对不会无情的将小小姐从他身边剥离。”</p>
“他现在已经跟小小姐建立了友谊，如果你强行要他和小小姐分开，只会给小小姐留下童年阴影。以后，小小姐还敢不敢跟其他人交朋友了？”</p>
管家知道她的软肋。</p>
当一切阻碍都摆在一个母亲面前，她还是会为孩子做出让步。</p>
“夏小姐，请您不要着急下定论。”管家叹了叹气，“多给自己和小小姐一些时间吧。”</p>
话已至此，他相信夏小星会明白的。</p>
夏小星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叹息了一声，带着小年回了病房。</p>
小年被她放在地上的时候，还憨憨愣愣，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大开的行李箱。</p>
“帮妈妈把东西搬出来吧，我们先不走了。”</p>
“嗯。”小年脸上的阴云，顿时散去。</p>
——</p>
病房的门再打开，进来的，是管家。</p>
管家穿着严谨的黑色西服，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走到司凌夜面前。</p>
“司先生。”</p>
司凌夜的低姿态瞬间褪去。</p>
他的脸上开始竖起冰冷坚硬的面具，上挑的眼尾曳动寒气。</p>
“帮我查一下这个。”他从床头柜拿出一根头发，“我要知道小年，是不是我的女儿。”</p>
他的记忆里，他并没有跟夏小星发生关系。</p>
但想到她之前要他给小年捐骨髓，以及这次的检验结果，都让他起疑。</p>
“是。”管家双手接过司凌夜递过来的头发。</p>
“还有，联系闻采薇，跟她谈药方买断，价格随便她开。”他知道夏小星不待见闻采薇，就不会和她再有太多的牵扯。</p>
管家恭敬点头，“我会跟夫人谈谈的……”</p>
司凌夜冷厉的眼神射了过来，“夫人？”</p> “是闻小姐。”管家第一次叫闻采薇为夫人，其实也只是为了试探司凌夜的态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