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敖嘉扬起明媚的笑容,一瘸一拐和陈树律并肩走。
因这场突来的春雨,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只有两个依偎的身影穿行在街道上,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逐渐走进耸立的高楼间,雨雾将其包裹。
转过这个弯,就到了,陈树律竟有些不舍,想多陪她走一会儿,正好现在细雨已停,月亮拨开厚重云层,重现夜空。
“我到家了。”敖嘉转过身,“谢谢你送我回家。”
“嗯……”她顿了顿。
陈树律好整以暇,静静等她开口。
似是思索许久才下定决心。
她很认真地说:“先前你问我,希望你怎么样报答我,我之所以没搭话,并不是在思考真的需要你报答。”
她神情明显有些尴尬,但又补充道:
“实际上,是我最近比较拮据,今天你为我付了很多钱,我很过意不去,原本我想等月初把这笔钱补给你的时候再说,可……”
“怕我觉得你是老赖?”陈树律被她气笑,“你觉得我是泥菩萨过河?”
难道不是吗,现在你的开支可比之前多多了。
她想说,却又不好开口,显得之前他一直白吃白住似的。
“不用担心我。”陈树律神情严肃而认真。
“你说过我们是好朋友,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就不要如此见外,如果是在的我经济承受范围外,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所以,不要再纠结。”
见他如此说,若自己再强调,就会显得刻意了,敖嘉点头。
“抱歉啊,阿律。”敖嘉忽然说。她知道陈树律被退学,跟敖父肯定有关联,但自己却帮不上忙。
明明他有光明的未来,可现在,却止步于此。
“不怪你。”陈树律愣怔,须臾,便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回家吧。”他说。
“那我走了。”敖嘉走进大门,在门彻底合上之际转身大声说:“伤口别碰水,还有,谢谢你今天辅导我学习。”
“知道了,不客气。”陈树律笑着回应她。
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敖嘉身影逐渐远去。
得知退学那天,他第一反应是以后再也不能跟敖嘉一起上下学,回到酒店躺在床上,他想起桌上的早餐,后悔的情绪陡然侵入他的每一个细胞。
后来,他去买早餐,明明跟敖嘉带给自己的一模一样,可偏偏味道截然不同,味同嚼蜡吃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
之后失眠时分,那被自己丢弃的早餐又变成钝刀,凌/迟着他。
直到月光洒在脚边,陈树律才转身往回走。
刚下过细雨,一切都被清洗,焕然一新。
陈树律明确感觉到内心目标已发生变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也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