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楮舟，红毛立刻就懂了。
“里面，晚点去打点。”男人面不改色的说着。
“好的！”
“还有，最近你们没事别找我，我搬家了，说话也不要带脏字，记得文明用语，别影响我。”男人叮嘱道。
红毛每个字都懂，但是放在一起就不懂了，这还是他们家老大吗？
可惜男人并没有给红毛任何反抗的机会，翻身骑上自己的新车就离开了红毛的视野。
只留下红毛在风中凌乱，恋爱中的老大他第一次觉得如此难以理解。
因为照顾闫嘉树的护工今天有事离开了，所以医院提前一天给闫嘉树安排了一个临时护工，人看着挺高的，不过也很奇怪，一顿早饭都吃完了闫嘉树都没有看到护工的正脸，他戴着口罩，并且一直低着头，等他过来给自己收拾桌子上剩下的早饭残余时闫嘉树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凑进去想看一下，结果对方比他的反应还大，吓得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连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都掉了下来。
两个人在隔着空气对视了十秒钟后，护工匆忙的带戴上了眼镜，连桌上的垃圾都忘记拿直直的朝着门口跑去，
闫嘉树也是愣了好久，在人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大喊出来：“郁野！你再跑一个试试？”
站在门口的郁野停了下来，隔着厚厚的镜片不敢置信的看着闫嘉树，好看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芒，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要不是闫嘉树现在一条腿还钓着，早就自己跑过去了。
“你，你，”闫嘉树想了好久，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这些年你还好吗？”
郁野红着眼睛，非常无措的眨了眨，然后在闫嘉树的注视下摘下了头顶的帽子和鼻梁上的眼镜，然后，闫嘉树就看见了一个跟过去记忆里那个穿着宽松校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孩完全不一样的人。
白毛，大耳坠，隐隐可以看见脖子上小范围刺青，九年不见，他人跟竹子似的从一米六直接窜到了一米九。
变得不止是个子，还有他肉眼可见的叛逆。
闫嘉树有一种自己养了多年的孩子回来忽然叛逆的心塞感。
“哥哥，”
“为什么不敢认我？”闫嘉树忍住心塞问道。
郁野不安的拽着帽子，垂着眸子看着有些可怜：“我害了你，没脸见你，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兼职，没想到是你......”
郁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闫嘉树心里的怨念消失了一大半，仿佛眼前的郁野还是自己高三毕业那年暑假捡到的瘦巴可怜的小孩。
“说什么害不害的，我听说你不是被家里人认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在外面兼职？”闫嘉树对郁野的心情很复杂，比起恨他，他更多的可能是恨当年的那件事。
郁野抬起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回去的时候爸爸就得癌症了，今年年初，他没能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