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你他妈的,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吐那种东西,那香味又是怎么一回事,谁让你放虫子捉弄我了!”
“我吐的东西,不就是这个吗。”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周洋也没有大叫了,小声的呼吸着,看着手心里可怖又丑陋的生物,一时哽咽住了。
气流穿过他的肺部,器官好像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刺拉拉地漏风,还泛着隐隐的疼。
“不是,你说什么”
再震惊,也无力改变这个事实,这个藤蔓状的丑玩意,是陈让养出来的。
昏暗的内室里,点点光晕自窗口漏进来。
陈让的脸上光影交错,明亮的小光圈落在他的侧脸上,明暗对比之下,周洋一时觉得他有些落寞。
“陈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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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啦地猛地灌进来,没关上的顶窗被猛地吹开,一股寒风夹杂着冰冷的细雨冲进了内室。
周洋感觉自己有些耳鸣,怀疑自己听错了陈让的话。
他褐色的瞳孔猛地放大,些微的光线穿透周洋浅褐色的头发,头顶被雨淋湿的几撮毛颤巍巍地晃动了几下。
“但没死透。”陈让看着周洋,又蹦出了一句极为微妙的话。
“你他妈玩我呢......”
周洋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短短几秒间承受了两次巨大的冲击,他感觉自己被陈让耍了。
陈让嘴角勾起,缓缓开口道“我们陈家人,都死不透。”
边说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一条又一条的恶心胶质状畸形物在陈让的手心里游动。
时不时将自己恶心的身子钻进手心的皮下组织里,深绿的小身子瞬间隐没在苍白的手心里。
神奇的是,他的手心表皮却没有任何形状的破损,仿佛那些小东西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周洋腿有点软,张了张嘴,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陈让歪了歪头,轻笑道“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这样,就是陈礼没死透的证明。”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会用我的方式找到陈礼,既然被你发现了,帮我保密就行了。”
窗外雨声不停,天空裂开无数道巨大的口子,小雨变成了暴雨,汇聚成瀑布向大地倾泻而来。
雨声好似也在为屋内的两人作配,陈让上前抱住周洋,缓缓开口“洋洋,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吧?”
周洋浑身都僵硬了,相处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突然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东西,任谁都有点接受不了。
但他没挣开陈让的怀抱,僵硬的说道“我他妈说什么,有人会信吗。”
陈让笑了笑,缓缓松开了周洋,温柔的用手揉了把周洋毛躁的卷发,“谢谢你,洋洋。”
周洋深深看了眼陈让的脸,一切都变得诡谲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