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饭吧，”蔡氏答应一声，“别忘了把川儿的药端过来。”
“是。”
林振文疑惑的看向言川，他病了？
“你师伯日常需要拿药当饭吃，这都是因为他以前不爱惜身体，振文要引以为戒，千万别跟他学。”蔡氏一边解释，一边告诫林振文。
有理有据，教人很难反驳。
林振文觉得蔡氏梅雪臣真不愧是母子，指桑说槐的能力都很厉害，蔡氏看似在告诫他，其实是在埋怨言川，恐怕他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到现在还在持续。
说到底，还是因为关心。
不管怎么说，林振文都没有反驳这话的理由，他重重点了两下脑袋，“我记得了。”
“看，连振文都知道我说的话有道理，你当师伯却总听而不从。”蔡氏话锋转向言川。
言川表情变都没变，只是提醒：“先生，今日雪臣第一次领着振文来府用膳，我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说吧。”
“晚些时候，我还能请得来你？”蔡氏反问。
言川没再说话。
蔡氏也不是非要针对他，她只是心疼这孩子，寻常说不得，现在当着孩子更容易开口些。不过，她也知道心结不出，她就算念再多都没有，她的学生她还能不了解，看似冷漠实则重情，为了惩罚自己他连姓氏名字全都舍弃，彻底和过去割裂开来。
如此决绝的一个人，心智更是坚定，怎么可能因为他人的一句话就有所改变？
林振文感觉屋里的气氛一下沉重了起来，他下意识看向梅雪臣。
梅雪臣对他笑笑，“没事儿。”
午膳直接摆在中堂，侍女们把饭菜端上桌便退了出去。蔡氏收放自如，这会已经调整好了心情，笑着招呼大家落座入席。
林振文前面摆着两道菜，熘鱼段，和藕条炒肉。
等梅檠开始动筷，他就夹了块鱼，入口便觉鲜香入味，林振文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吃得欢，并未注意桌上其他人都在观察他。
小孩是个吃鱼高手，吃肉剥刺，一点都不显埋汰。他吃的认真，剥下来的鱼刺上面不带星点肉。看着他吃饭，桌上仨人都不自觉比平常多添了半碗饭。
等放筷，大家才惊觉屋里太过安静。
“振文，你方才说你之前跟着养兄读书，你来学堂读书，你兄长可有安排？”蔡氏想起林振文刚刚提到的养兄，年十二，就能给养弟开蒙，让之熟背四书并理解其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