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挥散了走廊里还没来得及散开的白雾,烟草味浓郁得呛人,冰蓝的视线落在了夏油杰的指节上。
竹节般细瘦苍劲的两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白色的烟纸将他指关节下方的小疤遮将一半,凑得近了能闻到袅袅的雾气中压着淡淡的苦艾味。
五条悟不再看那一截疤痕,他摆摆手退后了一步,露出点嫌弃的表情来:“杰,烟味都沾到我身上啦,老子不要当二手烟受害者!”
一个不说自己为什么凌晨站在这里,另一个也不问。
夏油杰掐灭了烟,走了两步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中。走廊的声控灯有点年久失修了,他跺了一下脚,暗掉的四周再次亮了起来。
沉沉的深紫花阴下暗影浮动,夏油杰看清了五条悟的穿着。
大概是出来的太过匆忙,他的衣衫不怎么规整。衬衫的扣子系了一半散了一半,领口更是大开。
天光越来越亮,五条悟脖子上裸露在外的那几枚牙印也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不只是脖子上,锁骨上,乃至被衬衫衣料遮掩的胸口都从未扣上的缝隙里露出点痕迹来。
有的牙印很轻,淡淡的几乎要消散。有的牙印就重得过分,咬破了表皮深入血肉,乌青的一大块下渗出血丝的颜色。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来就正处在青春期,他们有朦胧的觉醒和臆想,绝不是对色.欲一无所知的阶段。
夏油杰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五条悟都做了什么。
他站在这里揣摩未来的自己留下的那些指示时,一门之隔的地方五条悟拥着清水镜来了一次又一次。
但,清水镜为什么会答应呢。
五条悟知道夏油杰在想什么。
因为是挚友,所以太过了解彼此了。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读懂了夏油杰的疑惑。
也正如五条悟明白他,夏油杰也明白了为什么五条悟能够得到更深刻的亲密。真是让人毫不意外,换做是他的话,他大概也会这样做的。
嫉妒的火焰舔舐着夏油杰的胸腔内跳动的血肉,但偏偏理智坚守着高地一刻都不曾松懈。
没有质问,没有指责,夏油杰意识到他最关心的问题居然是如何做到的。
好像不管这条道路多么难走,由他来扮演这个角色有多艰难,只要能攀折下他想要的花,夏油杰就会模仿。
系扣子的动作很慢很慢,五条悟挽着衣袖露出一截小臂。纽扣穿过扣眼时,他小臂内侧的抓痕也被显示了出来。
是有多么激烈,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呢?
五条悟身上都已经如此了,那么清水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