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改变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赵芮淡淡道。
白书宇扯了扯嘴角，他收回视线，叹了一声：
“你说的对。现实才是真实。”
“我还以为……”
赵芮看向他，“以为什么？”
白书宇耸耸肩，“没什么，走吧，我们该上去了。”
说完，白书宇从当先朝着楼梯走了过去。
赵芮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
良久，才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但是走了两步，白书宇又停了下来。
“我们为什么不坐电梯？”
他有些懊恼的道。
“哦？在地下坐电梯，你不怕通向万劫不复吗？”
赵芮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道。
白书宇脚下一顿，面上闪过纠结的神色。
五楼……有点高……
但是赵芮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算了还是爬楼吧。
白书宇一甩头，一转身，“走吧。走楼梯。”
赵芮冷笑一声，当先朝着楼梯走了过去。
这个负一层的空间非常的大，并不是真正的一层楼的高度，而是几乎是一个和上方形成的镜像一样的空间。
除了没有天空之外，或者说，这里的天空是灰白的，看起来就像是地面的倒影。
而不是真正的那种天空的模样。
所以这栋楼，也就是真实存在的楼层的高度。
赵芮两人顺着楼梯一路往上走。
没有在其他楼层停留…所以很快就到了五楼。
沈念当初的教室，根据档案上的记载是在505。
也就是靠近走廊里面一点的教室。
“噔噔噔。”
整个空间里安静如鸡，只有赵芮和白书宇两个人上楼的脚步声。
两人踏上五楼的楼梯，往左右两侧看了看。
走廊上挂着一个个的灯泡，只不过灯泡都表面和上面的天花板一样，都成了灰黑色。
墙体上泛黄…油漆脱落了不少，白色的油漆块掉在地上，让地面上满是一块块的白色的痕迹。
墙角的地方还长了不少的青苔。
而每一间教室的门上，以及教室里面都挂满了蜘蛛网，教室门的把手锈迹斑斑，锁孔都因为长年没有使用而被堵塞了起来。
一整个废旧的模样。
赵芮和白书宇对视一眼。
“走。”白书宇说。
赵芮点点头。
两人便顺着走廊往里走，视线朝着右侧的教室里看过去。
教室里面书桌随意的凌乱的胡乱的摆放着，椅子什么的东倒西歪的搁在地上，地面上墙面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痕痕迹。
另一端有光透进教室，风吹起教室的窗帘，就在窗帘飘起的瞬间，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教室里。
她正坐在一个座位上，穿着校服端坐在那，视线直视着讲台的方向。
赵芮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而教室里那个突然出现的女生，突然动了。
她的脑袋缓慢的缓慢的朝着赵芮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竟然硬生生的转了一百八十度。
整个头完全的扭过来。
她的眼睛看向赵芮他们。
然后，突然！！
她原本正常的瞳孔往上一翻，竟然变成了全黑！
她就用这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赵芮两人，然后，她缓缓…缓缓的咧开嘴，笑了。
随即，她的越咧越大，直到嘴角蹦开伤口，渗出血来，依旧没有停止。
直到两侧的嘴角拉到了脸部的中央，这个笑才停了下来，弧度僵硬在那，鲜血渗透了她的下半张脸。
夸张的像极了小丑的模样。
赵芮眼神轻闪，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生突然猛的朝着两人窜了过来。
她的速度很快！
几乎是一道风一样！
根本让赵芮两人防不胜防。
赵芮下意识的拉着白书宇快速的往后退，一边做出防守的姿态。
但是……
意外却发生了。
那个女孩竟然在快到窗户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又凭空消失了去！
“看来这里的怨气不比上面轻多少。”
“但是奇怪，这里明明怨气并不弱，但是整个副本里的鬼怪实力并不算太强。也就陈老师和晴美两个憎级，就连柯艺都只是个大怨级。”
“这么浓重的怨气，应该足够副本主人晴美转化成恨级的鬼怪吧。”
赵芮有些疑惑，拧眉道。
白书宇走到走廊边，视线朝着下方看去。
正好可以看到殓尸广场。广场上所有的尸体身上都散发着发淡淡的黑气，但是所有尸体集合起来，这些黑气足够让整个负一楼都充满怨气。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就好像他们站在楼上就明显比在楼下的时候，感受到的怨气要弱多了。
但是怨气并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被吞噬和融合。
而站在，这些怨气就好像是刚刚形成，就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样。
白书宇眼神轻闪，他眯了眯眼睛，才转身看向赵芮。
“也不一定，恨级鬼怪和其他的级别的鬼怪不一样，想要升上恨级，不仅仅是靠怨气，还需要一点运气和机缘。”
“有些憎级鬼怪怨气很强烈，但是因为欠缺了一点点的运气和机缘，可能就一辈子都升不上恨级，这就是为什么憎级以上的鬼怪数量稀少的原因。”
白书宇解释道。
赵芮挑眉…
“走吧…去前面看看。”
两人继续往前。
其他的教室情况都大同小异，不过倒是没有再看到之前那种情况。
直到走到505门口，两人才停了下来。
505的教室门是关的，窗帘也拉上了，两人没法通过窗户看到教室里的情况。
赵芮走上前，看了眼门锁的位置。
这个门把手也和其他的教室一样，锈迹斑斑，但是……上面没有灰和蜘蛛网，甚至像是经常摩擦一样，表面还有一些金属的荒野。
赵芮轻抿了下唇，她尝试拧了下门把手。
“咔哒。”
轻微的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门…没有上锁。
可以开。
赵芮眸光微动，看了眼白书宇。
白书宇冲她微微一点头。
赵芮便直接把教室门推了开来。
“沈念。”
在门推开的瞬间，赵芮的视线就精准的锁定在了坐在中间的沈念身上。
她唤了一声。
但是沈念却没有搭理她。
赵芮拧了拧眉…打量了一下教室里其他的地方，一边走了进去。
只见这间教室比起他们之前看到的其他的教室，要干净整齐很多，课桌都一排排的摆放的非常整齐，地面上也没有从各处的墙壁上掉下来的白灰。
两侧的窗户都紧紧的关闭着，头顶开着灯，让教室看起来还挺亮堂。
而沈念就坐在整个教室中间的位置。
赵芮走过去，坐在沈念旁边的桌子上。
白书宇也跟了过去，跟着赵芮，坐在了她的旁边。
赵芮偏头朝着沈念看过去。
她突然发现，沈念的视线正在盯着一个地方。
赵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恰好看到了黑板。
但是黑板上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所以沈念在看什么？
赵芮拧了拧眉，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沈念。
“沈念，还记得我吗？”
“你在看什么？”
赵芮思索了一瞬，轻声问道。
沈念依旧只看着黑板，并不搭理她。
“沈念，我们来是有事……”
赵芮蹙了蹙眉，继续说…
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沈念突然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他举起食指放在唇间，“嘘。”
“课堂上，请保持安静，不然老师会不高兴的。”
沈念一双眼睛呆愣愣的看着赵芮，僵硬而机械的说。
赵芮眼神轻闪，她轻声道：
“我知道了。”
沈念勾唇笑笑，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身端着着。
赵芮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然后，她也顺着沈念的视线看向黑板。
白书宇同样听到了他们的话，他也朝着黑板的方向看过去。
一时间，整个教室里都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坐在一排，同时以同样的抬头幅度，看着同一个方向。
整个场景诡异极了。
头顶的灯忽然闪烁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而同一时刻，赵芮和白书宇眼前看到的画面已经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