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一边是秃头的校领导，叼着烟，眯着眼，俨然一副老道主任的做派。另一边站着秦淮序，紧张恐惧、烦躁不安充斥他的眼眸，手指死死的抓握上衣衣角，整个人看上去僵住了，相当冷淡。
“同学，你来大队部有事？”
“你是老师，那就应该也能颁发积分任务。”秦淮序吞咽几下口水，喉头滚动，“规则上没有说只能找自己的班主任，你是领导，应该会有高积分的任务。”
校领导眉头紧蹙，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你要那么多积分做什么？”领导的脸色很难看，时晴时雨。
一阵沉默过后，校领导想要逐客。
秦淮序谨慎的思考过后，决定实话实说：“老登，我想当身份牌贩子。”
让素不相识的人自己花费去调班，没人有必要去相信。但如果那费用由秦淮序自己出，只需要旁人卖命做些小事，看起来就可信很多。毕竟，最坚固的关系就是雇佣关系。
“我明白了，我们可以达成一个交易。”校领导突然喜笑颜开，嘴边的胡须都在轻轻颤抖，“只要你完成我的任务，我不仅可以直接提供五张身份卡，并且会把这个给你。”
秦淮序看到面前人拿着一颗眼珠在他面前晃了晃，光滑有弹性的球体缠着殷红的血丝，血淋淋一片，像是刚从什么地方挖下来的，新鲜的很。
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这可能是线索，也可能是道具，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人的任务一定有几分难度。
“需要我做什么？”秦淮序冷眼望着他，心里生出几分期待。
老领导拍拍他的臂膀，诡异的笑容没有一分和蔼可言，声音低沉，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你啊，去陪我的小孙子玩会儿，什么时候玩完了就来这里找我。”
【学校管理级工作人员的话不得违逆，违逆会获得不同等级的惩罚。】
接下来任务，硬着头皮也要去，不就是看个孩子！
听到有孩子的哭闹声，秦淮序向门边望去。一个看着三四岁的小男孩嬉笑着，正掀了另一个小姑娘的脑袋当球踢。被男孩抱在怀里的脑袋面色枯白，不断有眼泪从眼眶中涌出，看起来委屈极了。
“小平，怎么又抢别的小朋友的玩具？这不听话的，熊孩子！”校领导顶着锃亮的脑门儿把小男孩扯过来，勒令他把脑袋还给人家。
没想到这个秃瓢还挺公正的，秦淮序如是想。
“这是我小孙子，俞平。”领导向秦淮序介绍道，又爱怜的抚摸小男孩的头，“小平，这是来陪你玩的大哥哥，你要听大哥哥的话。”
“好诶！来玩来玩！”俞平欢呼雀跃的手舞足蹈，用余光偷瞄着秦淮序。
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秦淮序打心眼里这么觉得。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喜欢某样人或物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挺新鲜，让他对康复多了几点热情。
“要一起来么？”秦淮序见小姑娘装好头，一直用好奇的目光向这边瞧，便主动邀请。那孩子像是腼腆，但很快就放开了。
俞平在前面领路，秦淮序和小姑娘在后面跟。出门前，秦淮序分明看到，校领导背过去的手里拿着一副眼镜，一条规则从大脑一闪而过。
【老师是和蔼可亲的，但请当心戴眼镜的男老师，我校没有卷发的女教师。】
戴眼镜的男老师？这个老登，差点就让你给骗了！
秦淮序嘴角肉眼可见的划起一道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