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要是软弱无力，象征权力的发丝就一根根悄悄地从他指缝溜走，跑到别人手里。
权力的来去，里面门道深得很。
朱元璋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划过张皓月，眼睛里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惊讶和佩服。
这权力的比喻，真是活灵活现，恰到好处！
他没想到，一把小小的拂尘，竟能把权力的本质说得这么透彻。
朱标也是满怀敬意地看着张皓月，用力地点点头：“先生一句话，比读十年书还管用，真是看透了世态炎凉。”
“权力此消彼长，直接反映了皇权的强弱，这强弱，就像船的两只桨，推动着王朝这条大船的起起伏伏，里面的奥秘就是——”
说到紧要处，朱标的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好像已经摸到了那最高权力的感觉，心里波澜壮阔。
朱棣却苦笑着，“你说这么多，跟我老了重用太监有什么关系？”
张皓月不慌不忙地回答：“这里面的联系，可不小。”
“还是拿那拂尘打比方，帝王抓着权力之丝的手渐渐没了力气，这些发丝一旦脱离了皇权的掌控，就留下了权力的空缺。”
“那么，在皇帝之外，谁能有条件，谁有能力，来填补这个权力的空白呢？”
“答案很明显，就是士大夫们！”
朱元璋眼前一亮，这看法，正打在七寸上！
确实，为了压住士大夫的势力，他废除了丞相制度，免得文臣们的规矩天天绑住他的手脚，让他心烦意乱。
张皓月接着说：“但坐在龙椅上的，哪会是蠢货呢？”
“就算力气不够，也不愿意皇权轻易落到别人手里。”
“这是实力相差悬殊的较量，皇帝一个人，对抗的是成千上万的士大夫。”
“强硬的皇帝，比如老朱你，哪怕士大夫再多，也能单枪匹马，一个个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