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的眼睛已经彻底闭上，似乎因为缺氧而晕厥了过去。</p>
丰饶民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注意到这点之后手松开，任乐言自然掉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p>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p>
丰饶民想着，又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乐言。</p>
观察了片刻，确定是真正完全晕倒之后，丰饶民满意的点了点头。</p>
好，准备收工。</p>
丰饶民很随意的挥挥手，金色的植物开始缓慢冒出头，把趴在地上的乐言捆了个结实。</p>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p>
它转过身去，金色的植物按照要求，开始尝试拖拽乐言。</p>
却没想到，拖不动。</p>
作为其主的丰饶民，也很快意识到了，原本准备向前走的步伐止住，身子和脑袋又转了回来。</p>
丰饶民又开始接近乐言了，想看看这小子啥情况，怎么拖不动。</p>
合着看起来个子不大，体重却超标是吧？</p>
变化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发生。</p>
丰饶民才刚靠近乐言没有多久，原本缠绕在乐言身上的金色植物突然全都枯萎，化作灰烬。</p>
“……！？”</p>
它还没来得及惊讶，原本昏厥的乐言手指微颤。</p>
他缓慢的，从地上用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脑袋依旧是低着的状态，黑色的头发掩盖住他的脸。</p>
“嗯？”丰饶民面露疑惑。</p>
“居然没有完全晕过去？”</p>
被掐了那么久，一般来说，很多人都会因为无法呼吸而陷入缺氧性昏迷。</p>
最少，高低也得昏个几个小时吧。</p>
这小子别说几个小时了，也就才晕了几分钟？？</p>
这什么身体素质。</p>
而且，刚刚为什么金色植物会莫名的枯萎？太奇怪了。</p>
丰饶民在心里嘀咕着，乐言却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反应。</p>
它眼睛微眯，居高临下望着一动不动的乐言。</p>
“不管你想再怎么挣扎，那都是无用的。”丰饶民宣告着事实。</p>
但乐言没有回话。</p>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p>
丰饶民:“……？”</p>
怎么回事，难不成其实并没有清醒？</p>
只是莫名的身体反应？</p>
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乐言突然开口了。</p>
“你身上的那个鳞片，并不是本来就有的吧？”</p>
语气平淡，还透露着冷意。</p>
听见这话，丰饶民下意识摸了摸脸上那几片与整张脸相比，显得突兀的鳞片。</p>
没有人比它更清楚，为什么脸上会有这个东西。</p>
确实如乐言所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丰饶民脸上确实没有这个东西。</p>
那几片鳞片，是它从那些被他们所抓住，抽干了血液和龙髓，早已死亡的持明族身上获得的。</p>
虽是流着龙血，但持明族从诞生之时就为人形。</p>
在他们人形的身体上，在某些地方总会显示着他们还作为龙裔的证据。</p>
那细微的鳞片分布在身体上，虽然少，但依旧存在。</p>
丰饶民挑了挑眉:“是又怎么样？”</p>
说完，它的视线倒是一直没有离开面前的黑发少年。</p>
“……”乐言又陷入了沉默。</p>
他紧闭着双眼，从身体的各处都传来钻心的疼痛。</p>
他猛的深呼吸了几口，尝试调整自己的状态，在丰饶民直直的目光下，将头抬了起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