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两人都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p>
叶蓁蓁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p>
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见。</p>
手里里的信息不停震动。</p>
都是田峰发来的。</p>
今早田峰说了要开会，但是叶蓁蓁不想去。</p>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单纯厌烦。</p>
【田峰：下午来我这一趟，考虑自己选个新导师吧。】</p>
她目光不变，关上手机。</p>
之前总还在担心自己成绩不突出，害怕换不了导师，所以对田峰对她的行为多方忍让，但是现在，她好像没那么怕了。</p>
船到桥头自然直。</p>
她渴望学到知识，可是跟在田峰身后这么久了，她根本什么都没学到。</p>
她呆呆的盯着前方。</p>
陆席余光瞥到她在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陆奶奶的话惹她不高兴了，刚想开口，却听到叶蓁蓁的声音。</p>
“陆席。”</p>
她叫他。</p>
陆席几乎是一愣，叶蓁蓁很少会这么叫他，以至于听到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p>
“在。”</p>
叶蓁蓁没转头，呆呆盯着前方。</p>
外头行走的人大多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p>
天气并不太好，看起来还有些阴沉。</p>
快入冬了，京北很少能见到阳光了。</p>
树叶光秃秃的，街上萧条一片。</p>
“你以前创业的时候遇到过困难吗？”</p>
听到她这么问，先是一愣，而后轻笑一声。</p>
叶蓁蓁转头看他。</p>
他也看向叶蓁蓁，眼里带着笑意。</p>
多情的桃花眼，带着抹不开的柔情。</p>
他喉结滚动，看着她长如羽扇的睫毛。</p>
困难吗？怎么会不困难呢，那时候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拉投资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在喝酒。</p>
可是人家看不上初出茅庐的新人。</p>
就算你是块金子，可是京北遍地黄金，他们不会因为错过你的一个项目而感到遗憾，但是你会因为错过他们的投资而支撑不下去。</p>
怎么会不困难呢，学业和创业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p>
四处碰壁，团队里的人散的散，走的走。</p>
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很后悔。</p>
也会反问自己，这个决定真的对吗？</p>
“其实我想过，要是创业不成功就读个研，后面就留在学校里。”</p>
他又笑着道：“或者随便找家公司摸摸鱼，又或者跟着我舅舅，在他手下打打工。”</p>
他眸子没有什么情绪。</p>
看了一眼叶蓁蓁，他看向前方，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p>
声音里带着往日的随意和慵懒缱绻。</p>
“反正人生的容错率很高的，不会因为一个决定而毁掉你的人生。”</p>
他话里带着一股莫名坚定的力量，让人听了很安心。</p>
“你们以前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厉害？”</p>
叶蓁蓁点头。</p>
他嗤笑。</p>
“三岁开始，我妈就开始督促我学习了。”</p>
想到陶然，他直摇头。</p>
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就让他背诗，磕磕绊绊的。</p>
小时候因为耍混被陶然拿鞭子抽了多少次。</p>
那时候住的教职工楼，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被打了，因为他嚎得很大声。</p>
“我怀疑三岁之前不让我看书是因为我还不会走路。”</p>
尿都憋不住的年纪就要开始背诗。</p>
以前每天学的东西都很多，家里的父母都是高知人士，所以对于他的教育特别看重。</p>
高中的时候因为年级第一，大家对他印象都很深刻。</p>
大多人都说他天赋很高，但是，他们也只看到了他的天赋。</p>
觉得对于学习，他不费吹灰之力。</p>
但是，那些题目，他从初中开始就已经在写了，练习了不下数万次。</p>
叶蓁蓁看了他一眼，她对于陆席的印象的话还是停留在天之骄子这个阶段。</p> 性格幽默风趣，对人很有礼貌，也很臭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