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云月将冷宫姐妹团和翎瑶姐妹团聚在一起聊了许久。</p>
第二日，早上集合跑操前，云月站在桌子上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要成立他们山寨的第一个书院。书院的名称都想好了。</p>
叫“涅盘小学。”</p>
由欧阳姝，夏岚，担任学校的夫子。山寨所有12岁以下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要来上学。最重要的是免费！</p>
平静的人群立刻像被丢了石子的湖面一般。</p>
“我的老天爷我没听错吧！”</p>
“寨子里要开书院了？”</p>
“我儿能识字了？”</p>
“免费的！不要钱！我的天老爷啊！月公子这得花多少钱啊！”</p>
“什么？女子也能识字我没听错吗？我闺女也能识字啦？”</p>
“月公子真是菩萨啊！”</p>
只是人群中也有个不合群的声音响起：“怎么还让青楼女子教孩子，不怕将人教坏了吗？”</p>
夏岚紧紧咬着唇，红润的脸变得惨白，她知道自己青楼女子……</p>
云月脸黑了下来。将说话的那名男子叫了出来。</p>
随后看着众人道：“我知道你们对她们有许多意见，觉得她们不干净，觉得她们肮脏。”</p>
王守业觉得自己没有错，梗着脖子继续道：“本来就是！她们都是青楼女子！多脏啊！书院里还有许多女孩子，岂不是会学些不好的？以后还怎么嫁人！”</p>
站在一旁的翎瑶等人像是失了魂一般，低下了头，她们想要逃离这里。</p>
“你们就干净了？”云月怒喝道。“最不干净的是你们的心！！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吗？是她们愿意的吗？”</p>
“她们的遭遇如果换成是你，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p>
夏岚扯了扯云月的袖子，低头小声说了一句。</p>
云月深吸了口气，转头轻声问夏岚：“你真愿讲？难受就不说。”</p>
“不，我要说。”夏岚坚定道，她不想再承受这种目光，她委屈的想将一切吐露，她没有错！</p>
夏岚站了出来，强迫自己看着众人：“我本出生在书香门第，我父亲是秀才。由于大旱，我家乡来了许多流民，父亲为了保护我与母亲被杀，母亲也受了伤……为了救母亲，我将自己卖身与人牙子想给母亲治病。”</p>
眼泪从她眼中滑落，像个破碎的瓷娃娃：“我母亲没治好……我也被人牙子卖给了青楼……谁知在送我们去青楼的路上，还遇到了你们，被抓来了山寨……”</p>
旁边的周喜儿也走上前：“我是家里大旱，吃不上饭，为了让弟弟活下去，爹娘就将我卖了……”</p>
“我家是粮商，我爹娘好心给流民施粥，却被那些人……”翎瑶也站了出来。</p>
“我也是……”</p>
每个女子接二连三的站了出来，揭开自己的伤疤。不是为了换取怜悯，只是告诉众人，这一切都不是她们自己的选择。</p>
“这一切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吗？就连被抢来被侮辱，这些是我们愿意的吗？为什么你们不去谴责那些做了坏事的人？”她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加害者逍遥自在就像无事发生，而她们要承受所有……</p>
众人沉默着。</p> 云月忍着眼里的酸涩，继续道：“在来山寨之前，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是别人的姐姐，妹妹。她们的苦难有一部分来自这个世道，也有一部分是你们造成的，你们的言语，眼神，跟那些伤害过她们的人有什么区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