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嘟囔。
他摸摸我的脸，一本正经地看我：
“不是你要？”
“我他妈要什么！那就是个梦啊大哥！梦！假的！”
……
我要是知道一场梦害我下场这么惨，我死都不跟他分享小三爷的神奇脑洞世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十分坚持。
……
我想给他买袋儿溜溜梅。不，买十袋儿。
“我对天发誓，我、吴邪，不喜欢也不想要小崽子。行吗？”
我举着手发誓，他看起来信了。
果然是个百岁老人，就吃这套老把戏。他终于肯从我身上下来——也没下来、就抱着我翻了个身。小三爷终于翻身做主人，虽然只是形式上。
“就为这个！你就可劲儿折腾我！”
翻身做主人的小三爷开始秋后算账。被压榨的小张脾气挺好，顺着我的脊柱撸、一下一下给我摸没脾气了。
“我养什么儿子啊！那猫是看它可怜！再说了，王盟孤家寡人一个给他找个伴儿、万一以后这猫长好看了还能揽客。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店里多揽点儿生意赚钱养你吗！你呢！不知道心疼爸爸！就知道欺负人！”
他原本温和的眸子突然凛了下，盯得我直发毛。
“干……干什么？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我……我…… ”
我准备从他身上起来，先跑路要紧。
结果被人箍住了腰，挣不脱。
……总觉得不是什么温柔信号。
“你刚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啊？”
“不知道心疼谁？”
……
我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嘴有多贱。
“不是……你听错了。”
卑颜屈膝的小吴忙抱紧了人脑袋使劲儿蹭，讨好意图十分明显。
“真听错了，我说你不知道心疼我，我天天赚钱养我哑爸爸多孝顺啊、是吧哑爸爸？”
他猛地将我的头抬起来，瞬间精神抖擞。我一头雾水，望着他的神情一定十分傻逼。
又怎么了？
“再叫一遍。”
哈？
操！！！！
想都别想！！！！
……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半梦半醒间，落进一片温热里，被熟悉好闻的气息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好像有羽毛落在我的嘴唇上、有人在轻声说我爱你。我就开心了，被抛在半空中飘荡多时的灵魂彻底沉下来、跌入一场深沉好眠。
隔天中午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那便宜儿子正趴在窗台晒太阳。旁边儿还放了盆草，长细绿叶，尖儿上开着几朵小红花。
桃花
三月的西湖仿佛会动的油画，嫩绿嫣红碧水蓝天、颜料不要钱似地撒出来。游船画中过、人在画中游。我抱着便宜儿子坐在闷油瓶对面，想起那年我们五个人非挤在同一条船上游西湖的傻缺行为——那船都快被压过了吃水线，后来我们良心实在过不去、一人一会儿自己划完了全程。下船的时候师傅好纠结了好半天能不能打折，可他也就是一拿工资的、充其量算带薪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