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一向听她的话,此时又听她说身子抱恙,自然是不疑有他地快步走了过去。熟练地脱下自己的衣裳,替她铺在身下,还说这样不会觉得干草扎人,能更舒服一些。
“你不冷吗?”似乎只要她想要,她需要,他向来都不会考虑自己,万事只以她的感受为先。从前她只觉得这是祝允应该做的,可现在两个人超出了主仆之间的界限,贺长情就不再这样觉得了。
祝允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自己无法给予同等的爱意,她怕这份炽热的感情终有落空的一天。
祝允顶着那张被寒风吹透的脸,只摇头否认:“我不冷,我体热。”
他的话术也比过去更为精进了。以前的祝允只会直来直去地说让她暖和就好,可现在他却对这样拙劣直白的言语闭口不谈,轻而易举地就把话堵死。
除非,她毫不留情地戳穿。
贺长情抬了抬另一只脚,无声催促着祝允快点来给她脱鞋。
这对于祝允来说,也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即便他们曾经日夜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可还是谨守着礼教,主人更是数次同他说过男女大防的事情。
他又怎么不懂,脱下女子的鞋子意味着什么。也正因为懂得,此刻他的动作才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你抖什么?”
她这话说得,明明满是戏谑之意,偏他又不能弃之不顾。
祝允抿紧了下唇,缓缓脱下了贺长情的鞋子,隔着雪白的袜子开始替人揉捏起来:“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还行吧,可以再重一点。”庙里没有什么光亮来源,贺长情也只能通过祝允揉捏的力道大致判断着他的动作。
他揉捏的很认真很细致,每一下都刚好按压在她觉得酸疼的地方,但若是能够再暖和一些就好了。
毕竟现在可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如果她再过分一些,应该也只是顺应时节的行为吧。
贺长情顺着祝允的手心,滑过他的小臂,探进了祝允胸前最火热的那一处。
她明显感觉到他应该是瑟缩了一下,不知是被冷的,还是惊的:“你不是说自己体热吗?那帮我暖暖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祝允真是有一瞬间的后悔。他就不该多嘴说什么体热,现在好了,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真的只是想借自己取暖,还是有那么一点撩拨他的意思?
祝允感觉自己身上燃起了一团火,随意编造的胡话如今倒是真的应验了。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难耐地开了口:“我,我去找点柴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