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义柔不吭声。
但她看他捏得发白的指节就知道他在听,她此时自以为还算了解谢义柔。
想把他心里的结打开,势必要把话说开,这是她来之前就想好了的,不管什么话题禁忌,她说:
“我的确对程雪意有过好感。”
“但那是以前,你不要总揪着不放。”
说话时蹲了下去,然而谢义柔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话音刚落忽然被叫了一声:“洪叶萧。”
是谢石君叫的。
她不解谢石君为什么要喊她一句。
直到谢义柔吸鼻子,鼻管像被堵住了,断断续续呼出来一口打颤的气,伴随着一声隐忍的抽泣,她才知,也许谢义柔对这个他们曾经争吵过许多、她也差点宣之于口的事实接受起来没那么容易。
但话都说到这了,她继续道:“我还不明白季随什么用意,但我想说,我没有觉得你和程雪意像。”
她能忆起程雪意低回温柔的性格,多年如一日穿着半旧的校服,但要她具体描述他的五官、嘴角眉梢的,哪怕经历昨晚那种熟悉感,她也做不到,当然,整体的模样是有的,可那就像蒙了层纱,隔得很远,像小时候偷喝米酒喝多了,看什么都不十分真切的模样。
他们不像是事实,一个衬衫白净的优等生,一个风格新异的音乐生,毫无共通点。
也许两人站面前,她可以去对比他们的细微之处。
一直阒静的谢义柔却冒出句:“你有。”
洪叶萧:“什么时候?”
他顿咽,又不语。
她只得拿手去牵他,“我喜欢的是你,现在。”
“我不喜欢你。”谢义柔把她的手推开,手心交叠,拇指来回划另只手的五根指头的指腹。
手指的伤已经好全了,但那天的事却揭不过。
“……又不喜欢我了。”她叹气,撑了下椅子边沿,坐他旁边位置,缓解有些发麻的腿,高跟鞋蹲着不大方便,何况他始终垂首不肯看她。
原先位置的谢石君不知何时不见,顺着马路扭头,远远能看见一道车尾灯消失在园林入口。
长街凄清,人影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