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吧,闹吧,事已至此,最好闹到陛下跟前。
张信面带微笑走到张立跟前,柔和道:“不知张先生父亲身居何职,你姓张,我也姓张,说不定咱们还有亲戚呢?”
张立愕然看着气势汹汹的汉子,有些懵。
原本心虚、发软的心思,瞬间支楞起来。
对啊,都做了侯爷,哪里会有莽夫一样的武将,当众毒打一名文人。
这是将全天下的读书文人都得得罪死了。
除非他真的是没长脑子。
张锐无语道:“爹,你是给俺出气的,怎么比俺还怂,要你何用?丢人啊,还不如俺有胆气,以后别说你是俺爹。”
张信带着苦涩感伤道:“张某江西新余人、家父生前兵部主事,去年七月因病去世。
解学士曾于洪武二十八年亲笔书‘昼锦’二字以赠行。”
张信点头道:“啊哦,六品,也是江西人,看来和解大学士也是相交莫逆啊。”
张立觉得对面汉子问话古怪,下意识回应道:“只是相熟。”
“真的?”
“真的。”
“那就好。”
张信静静走到刘季跟前,面色关切,柔和道:“刘先生,多谢你教导、护卫我那儿子,先生可有被几个小兔崽子弄伤?”
刘季摇头,“多谢侯爷,没事。”
“那就好,不然我于心难安。”
忽然面色阴沉,指着张立骂道:“你父亲不过区区六部主事,你也不过是一七品官,朝中也没有强有力的关系支撑、是谁给你胆子,敢教训老夫的儿子?”
张立一脸懵逼,颇有一种,为何前倨后恭的荒诞感。
“没那个底蕴与背景,谁给你的勇气跟老子大呼小叫,你以为你是国公、还是侯爷?还是六部尚书、内阁大学士之流?”
“你你你!”
张立指着他,似乎被噎住了,脸色刷白。
似他这种人平日里最看重颜面,此话一出,毫无疑问比直接揍他一顿更让他受伤,是内伤。
张信笑呵呵看在地上瘫软的三名少年,笑眯眯道:“小兔崽子,放心的,老夫不会和你计较、省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不要脸,老子就要到陛下面前狠狠弹劾一下你们的老父亲,既然国子监祭酒管不了你们、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