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又过来敬酒,意思家里人催,赔罪先走一步。
程砚靳放下筷子?,如常站起来,也如常爽快义气地与对方碰杯饮酒:“行,你路上慢点。”
“哇靠,到底是有家室的。”萧璞城感叹,“靳狗你以前不尽兴可不放人走,现在终于当?人了?林琅意真是居功至伟。”
程砚靳放下杯盏,却没坐下,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机往外走:“打个电话。”
他径直往外走,一路走到男厕隔间,锁上门,给林琅意拨去了一个电话。
冗长?的呼叫声反复响起又熄灭,他以前从来没有数过一个电话会响起几声,可今天却不由自?主地跟着音律一次次往上叠加数字。
就像他在梳理每一根鱼刺一样。
机械女声响起,他缄默片刻,才将手放下来,看了眼屏幕,挂断,转到微信电话拨过去。
依旧杳无音讯。
程砚靳在隔间里转了个身,再换视频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再打,不接,再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他终于放弃,可脸上却阴云密布,表情难看。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一个电话还没响完就主动切断,然后?手指放诞地在列表里狂放地滑了下去,气息不稳地寻找另一个头像。
“y”的名字一闪而?过,他紧急刹住,大拇指快速往回拉,点进原楚聿的名字二话不说?就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这一次,他的心脏都高高提起,每一声拨号声响起都被他刻意记下,仿佛那些鱼刺不再贴在碗壁上,而?是转而?变成每一秒过迟接起的电话,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尖上。
程砚靳不知不觉地咬住了口?腔内的软肉,他的鞋底在地上无意识碾过,在没得到结果之?前先开始忐忑不安地为自?己寻找借口?。
若是原楚聿也不接电话,有没有可能他晚上在加班。
心思急转之?间,电话倏地被接起。
程砚靳心一跳,咬住腔肉的牙齿松开,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和?音调。
“什么事?”
对了,是视频电话。
程砚靳将举在耳边的手机放下来,平视,看到原楚聿躺在黑灰色的床铺上,露出?的半个肩膀穿了家居服。
在家里啊。
而?且这个床单颜色,跟他床头柜旁边的四件套一模一样。
“聿哥。”程砚靳也没想好说?什么,但镜头里没有什么异常,他将自?己那些无中生有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