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岑凝君及笄。
岑挽清到的时候，岑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瞧着倒是挺热闹。
“大姑娘怎么回来了？”
岑家的管家走了过来，眼底还带着一点惊讶。
“嗯。”
岑挽清将管家的眼色收在眼底，看来岑凝君已经将风声都放出去了。
想来过了今日，不少人都该知道她不受宠了。
“二姑娘在后花园，大姑娘自行过去吧。”
岑挽清没有接话，迈步走了进去。
岑挽清三人刚跨过二门，少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仔细一听，皆是恭维岑凝君的话语。
“凝君，今日这身裙子真衬你，应当值不少银子。”
“脖子上的项圈也好看，要是我家中也能给我买一个，便死也无憾了。”
“凝君，你这只金步摇上的鸾鸟像活的一样，跟你今日这身行头十分相配。”
“凝君，你手上的镯子质地通透，真通透。”
粉衣少女眼中的羡慕夹着一丝嫉妒，岑凝君的命真好，她家中父母要是这般舍得为她花钱，她定会乐开花。
同岑凝君的及笄宴相比，她半年前的及笄宴倒是十分寒酸，不过三几个好友，她全身上下的行头都比不上岑凝君的衣裳。
思及此，陈仙怡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不过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凝君的东西自来都是好的，仙怡姐姐用不着羡慕。”
许石榴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岑凝君，嘴角的笑看着比陈仙怡要真诚不少。
岑挽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迈步走上台阶。
岑凝君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余光一扫，瞥见岑挽清，一脸的惊讶。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大人不让你出府吗？”
话落，岑凝君捂着小嘴，一脸无辜的看着岑挽清。
“姐姐，凝君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岑凝君看向亭子中的几人。
“大人对姐姐很好。”
只是有了那句‘无意’出口的话，如今再说这话，倒是显得牵强。
亭中的少女都看着岑挽清，眼中都是探究。
岑挽清淡然的站在原地，任由亭中的少女打量。
岑凝君敛去眼底的嘲笑，随即上前揽着岑挽清的手臂，手不经意碰到岑挽清腕间的镯子，眉头皱起，岑挽清怎还带着这个镯子出府？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头上的镂空鸾鸟金步摇便是姐姐送我的及笄礼物。”
岑挽清看着岑凝君‘急切’的模样，心中不觉冷笑，岑凝君生怕旁人不知道顾舟对她不好，生怕别人不知她在顾府的处境。
“凝君，我们都不是傻子，你也用不着替她解释。”
许石榴眼底的轻蔑快要溢出来。
岑挽清看向许石榴，岑凝君的狗腿子，平日最爱挤兑她，因为岑凝君高兴了，从手指头漏出的玩意也够她开心一阵。
“石榴，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身上的这件蓝色夹袄是去年的样式。”
岑挽清的视线在许石榴身上来回扫视。
许石榴和陈仙怡平日跟在岑凝君的身后，可比旁边那几个要‘得脸’，她只需点一句，便可让许石榴坐立难安。
许石榴嘴角的笑意立即收住，双手双脚顿觉局促，总觉得身上多了不少目光。
岑凝君眼底讶异，岑挽清平日都不爱搭理石榴的，今日怎么呛声了？
莫非真的是在顾家受了委屈？所以将气发泄在石榴身上？
岑凝君越想越觉得可能。 岑凝君收回视线，睨了许石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