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弥回头,君慕之坐起来了,长长的头发搭在他身上,他没有看江弥,只低垂着眼眸不语。
为什么有种她要偷偷跑掉的错觉?
江弥下意识解释:“……我饿了,去找点吃的。”
君慕之没松手。
江弥想着是不是昨天在廖家时她表现得太冷血敌意太深,所以这会儿没有安全感?
喜欢更多的人好像是会患得患失。
江弥问:“那你和我一起?”
于是君慕之拖着长长的头发跟在他身上,江弥看不过去,又给他剪到齐腰处。
两人坐在小院的石桌前,阳光倾泻,君慕之面色看上去好很多,他没有吃,只是看着江弥吃。
江弥吃完帮他重新包扎脖颈伤口,几道小口子结了鲜红的痂,两道大伤口还在渗血,她问:“你的头发为什么一直变长?”
君慕之抬眸看了她眼:“不稳定。”
江弥的手停顿:“要多久才能稳定?”
君慕之没说话,江弥猜出来了,少说也得好几日。
就是说,在等阿玲回来期间,还要……
江弥剪掉多余的纱布,坐在桌前揉了下太阳穴,深吸口气,用商量的语气问:“你能不能……歇一歇?”
君慕之侧了下头,没说话。
江弥抬眼,有片刻怔然。
阳光照射下,君慕之白得有点透的皮肤上染上微红,眼皮也有点红,他穿衣没平时那么讲究,应该是看她饿不想她等,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面还有一枚牙印。
江弥:“……”
算了t,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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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荒唐的时候。
她以为君慕之说的不稳定只是头发不断生长, 江弥吃完没多久,他额上的黑纹再次浮现,从前只用肌肤相触就能解决的事, 现在只是延缓,下午头发会再次溢出黑气。
君慕之面色很差,只垂眸不语。
江弥想看他多久才会开口,但坐在她身旁的是只紧闭的蚌, 能将自己憋死。
江弥对情事看得很平淡,喜欢一个人就会生出渴望,这是人的本能,她态度坦然, 但以为的和真实体验毕竟不同, 这是比肌肤相触还要亲密的事, 难免会生出赧意, 结果她身边的人更甚,那点赧意忽然就烟消云散。
她心想, 你要是始终如一才好呢!
江弥起身将人推到在床上, 漆黑的头发铺开,像水草一样将她缠住。
这事由她起,却没法由她终。
半山腰的小院只有两人,无人打扰, 偶尔有野外小动物跑来, 歪头看溢出窗棂的长发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