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抚上脖间的玉佩。
那日找回玉佩已经污了线绳,她将它重新穿了新绳收进里衣。
裴成远目光转而落在她覆在胸前的手。
他伸手一指:“因为这块玉佩?”
“这是父亲留给我最后一件东西。”
他看了一眼哼出声来。
严之瑶收声。
直到少爷收起讥诮的唇角道:“你想听真相?”
她肃目。
“你说的对,我也不知道全貌,但是若是如你所言,你这第一步,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裴成远朗声,“行,既然如此我懂了,你也不必非寒邃不嫁。”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严之瑶一把翘起,揪住了他的将去的衣摆:“你要做什么?!”
“你忘了?我说过,三月为期,若你执意要嫁,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长手一扫,便就抽离了衣袍。
“你站住!”只是这一声终究是没拦住少爷大阔步拉开房门的身影。
“少爷?!”外头,是露华和春容的惊呼。
紧接着,是匆匆进来的脚步声。
眼见床上面色煞白的人,露华第一时间转身:“去,莫叫方才瞧见的人瞎说。”
“是!”
春容出去后,露华才过来扶住人:“小姐放心,少爷在清溪园瞧小姐这些日子的习字功课,方才离去。”
严之瑶却是摇摇头,她担心的不是他从她的房间出去,她是瞧出了少爷方才眼中的警告。
不,不是警告,他是已经决定了!
他想做什么?
心口处的慌乱不安抑制不住,她扶着露华的手起身,却又被激得咳嗽出来。
“小姐!你还病着,要做什么,我与春容去做就是。”
“快去看看少爷要做什么,快去!”
露华自然是吓了一跳,可又想起方才少爷出去时候铁青的脸,顿时也不赶多问:“我这就去,那小姐……”
“去!”
不敢耽搁,她赶紧去寻少爷。
裴成远没有理会身后的丫头,料想也是那人派来盯着他的。
呵,生着病还来管着他去哪里呢,真是给他面子。
一路疾驰,刚刚进宫,不及见到皇姑母,半路便就被截了道,是皇帝身边的太监。
“公公是说,陛下要见我?”
“可不是么,巧了不是,奴婢刚出来啊,就听说将军的马已经到宫门口了,”公公嘴里说着,面容是万年不变的笑,“那将军跟奴婢走吧?”
韶华宫里已经站了几人,此番听得殿门口的声音皆是偏身。
裴成远便就是在这般注视中近了殿,阶下立着的人,为首正是太子邵廷启。 只是太子并没有看他,其他众人也不过是些微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