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喊了一声。
严琤望过去,目光沉沉,却又豁然笑开:“怎么不没大没小地喊名字了?”
严之瑶也笑,她扭过头:“为什么白天不认我?裴柒是你抓的吧?他功夫好,寻常人逮不住。”
“怕你见了我太激动。”
“现在不怕了?”
“但是又发现妹妹变了。”严琤又饮了一杯,“裴柒是裴家人?”
严之瑶嗯了一声。
严琤便就又道:“这事没有了解,萧劲不会甘于做池中之物,他看不上军师之位,如今在南戎为相,依我看,这怕也不是他的目的。”
“哥哥以为如何?”
“此前,我与父亲曾偶然发现有私铸武器南运,可我们戍守岑州无令不得出,因而多次上报朝廷,”严琤道,“只是,石沉大海。”
“私铸武器?!这是要谋反?”
“这些兵器乃是与军械所运给严家军的一般,若非专业人根本瞧不出问题。父亲之所以连续上呈,就是因为一旦有人拿此物在南地发作,那么第一个被想到的就是严家军,届时我们百口莫辩。父亲带我们回京,亦是为此打算。”
“果然。”
严琤问:“果然?”
“我想,父亲将我托付给裴家,定是知道些什么。”
提起这个,严琤心下一叹:“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打算的。倘若是我早点替他分忧,也不至于此。”
“兄长查出了什么?”
“事关皇子,恐怕萧劲与三殿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严琤道,“罢了,你只需要知道,裴家走的才是正道。”
严之瑶一顿,点点头。
“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一个小将换了我的命。”严琤后头一动,又仰头灌下一杯,“烧得面目全非,焦黑一片,他将我摁在土里,挡在我身上,后来我滚进了战壕里。是柯叔发现的我。”
“所以,他才一直不愿意接任主将?”
严琤没作声,兄妹就又对饮了一杯。
“下一步呢?你打算如何?”严之瑶问,“回京后,你会回严宅么?”
严琤伸手摸摸她的头:“再说吧,你只需要将婶娘的口供带回去给陛下就好,剩下的,哥哥来。”
脑袋略沉,严之瑶没动,要是以前,她定是要将他甩开,可此时,她竟只觉温暖。
“好。”
她刻意避开严琤的伤疤,原来失而复得,有时也显残忍。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醉的,严之瑶只记得自己抓着严琤问:“哥哥,你还记得郡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