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边上丫鬟道,“敢拦我们娘娘!”
“侧妃娘娘恕罪!”护卫躬身, “实在是殿下交待,不叫人打搅。”
“娘娘也是旁人吗!”
丫鬟看来是气极了,却被边上的女人唤住:“轻颜,谁教你这般没了规矩?”
叫轻颜的丫鬟忙身退下:“是奴婢僭越, 还请娘娘责罚。”
护卫不由抬头, 却见娘娘只是微笑着上前一步, 将手里端着的托盘递来:“殿下这几日辛劳,这是特意为他熬煮的党参乌鸡汤, 还请代为端进去。”
护卫一见她不是要闯,也没有拿身份压着,赶紧诚惶诚恐地接下:“是!t”
女人这才微微颔首, 转而对跪着的人道:“走吧。”
二人离开, 护卫才转身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往里头送去。
里边并非只有太子一个,还有一个人影隐在垂帘后头, 护卫不敢乱看。
“怎么了?”邵廷启问。
护卫道:“是侧妃娘娘, 娘娘担心殿下辛劳, 熬了汤送来。”
邵廷启瞧了一眼:“放下吧。”
罢了, 他转而对着屋内的另一人道:“今日我会安排人代替你出去, 明日你随我一并入宫。”
那人才从后边出来,露出一张带着疤痕的脸,只不过那疤痕竟似乖巧, 从脖间蜿蜒而上,到鬓角处便就戛然而止, 是以能叫人认出此人正是早先故去的人无疑。
严琤望了一眼案上的鸡汤,无他,就是太香了。
邵廷启淡声:“想吃?”
“那不成,我守孝呢。”严琤说得一本正经。
邵廷启似是想到什么:“你说你一直藏身在县主府里,无人发现?”
严琤正在左左右右漫无目的地瞧着这太子的殿内陈设,时不时伸手摸摸,嗯了一声:“放心吧,我好歹做过少帅,还能叫人盯梢?”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自信。”邵廷启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道。
“殿下这话有意思,”严琤正摸上一个白玉瓶,“殿下敢见我不也是一种自信?”
他转回头,笑了:“还有,殿下放着大好的鸡汤不用,单单喝这苦茶,可见是早就已经起了疑心的,既然怀疑,为何还留着侧妃娘娘在身边?”
“不是怀疑。”邵廷启又饮了一口。
“那就是确定了?”严琤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所以殿下现在是在等她自己露出狐貍尾巴?”
只不过,端坐的人并没有回答他。
相比较左修齐和裴成远,邵廷启并没有年长多少,可这浑身上下的沉稳持重却与那二人大不相同。
他坐在那里,不叫人觉得疏离,却也叫人不好再进一步。
他说话坦诚,却也留了余地。
严琤想,那皇帝是怎么想不开还打算过要澜王取代他的储君之位的?
“你是觉得,这鸡汤里也有毒?” “无毒。”